錯抱之事,楊芷寧最恨有人說她不是楊家嫡親小姐,當即怒火中燒,目光瞧見莊溶溶正巧背對著湖面,她齜著牙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

倏地伸手,將莊溶溶推進湖中!

伴隨著咚一聲悶響,岸邊響起侍女的尖叫:

“天哪!小姐!”

“救命!我家小姐落水了!!”

·

湖的另一端靜謐得恍如死寂,未沾染半分餘波。

成片的蓮葉折射出碧色月光,將趙階的身影染上一層朦朧。

冬幸得了信,急切趕來嫦園,正巧見到趙階抱著昏迷的溫念枝。

她驚呼一聲:“小姐!天哪,出什麼事了?!”

趙階將人交給冬幸,臉上恢復了冷淡:“她在席間吃了些酒,許是出來吹風受寒,醉了過去。”

溫念枝身上確實一股酒味,趙階這般說,冬幸並未起疑。

她扶著溫念枝,伸手探了探自家小姐的額頭:“起熱了!肯定是受了寒!小姐也真是,明明喝不了酒又何必貪杯!”

冬幸將隨身帶來的披風襖子給溫念枝繫上,順帶擦了擦她臉上暈開的妝容,瞧著凝脂般的肌膚上滿是痕跡,不由疑惑:

“小姐怎麼搞成這樣狼狽?”

溫念枝肌膚天然似玉,此刻染上了淚跡和紅痕,白璧微瑕,卻別有一股動人風情。

趙階目光掃過女子微紅的唇,頓了頓,挪開目光:“你先把人帶回去。”

冬幸連忙稱是。

待溫念枝身影消失後,趙階目光落進夜色之中,望向那座起火的閣樓。

之前種種不理智在此刻得到解釋。

趙階承認,他是俗人,會被一時美色撩動。

他亦承認,溫念枝確有一副勾人皮囊。

但僅此而已。

如食色性也,他升起慾念便去佔有,慾念消亡便將之拋諸腦後。

任多少瀲灩美色都僅是權力邊緣的點綴,是野心手中的玩物。

似他這般人,從不在玩物身上,多費心神。

夜風掃過成片的蓮葉,一簇簇蓮花在碧色之間搖曳。

沉沉夜色裡,他回憶起了前世。

前世溫念枝是落水之後,才性情大變。

而如今她沒有落水,是不是意味著,前世那個讓他厭惡,愚不可及的“溫念枝”將不復存在?

想到這,趙階眉頭微松。

然而月色皎皎,萬里無雲的夜空中,依舊滑來一顆域外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