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不老,還要比沐風小三歲,此時正在京都讀大四,還有一個月畢業。
與沐風相識於年幼,一同陪伴成長於孤兒院,也是院裡少有的能夠讀到大學的兩人。
因為志趣,因為內心同樣的柔軟,兩人相交莫逆,都視對方為摯友。
面對沐風的調侃,老鬼魏叔玉笑罵,“滾,我來電話是想要問你,什麼時候啟程我去見院長媽媽,我也想她了,想要回去。”
沐風笑了,很開心的笑,“我已經在回去的火車上。”
“啊,你怎麼不提前說,我也好訂票,一起回去呀。算了,我現在去買票,不是節假日,應該好買。”老鬼頓了下,一分鐘後才傳老鬼的聲音。
沐風疑惑的問道,“你不是還要一個月才會畢業,怎麼這個時候想著回鄂州?”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大四是怎麼回事,實習工作已經完成,論文也已經過了,最後的一個月完全可以離校,等到畢業證發放的日子,再以去參加畢業典禮就好,怎麼不能回?”
沐風一愣,他倒忘了,主要是離著畢業太久,都快要遺忘乾淨。
“那好吧,你去買票,我們在院裡見面,對了,等回去,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麼事,你不會又要坑我吧,我可不幹。”
“這真不是坑你,是正事,在這裡跟你說了吧,免得你多想。我要把孤兒院花錢翻建,錢都已經備好,只等著回去找施工隊施工。”
“我們想幹的事,你真的幹成了?沫子,真有你的。行,這事幫忙,我責無旁貸。”
沫子是老鬼給沐風取的小名,用老鬼的話說,你都給我起了,我為什麼不能給你也弄一個。
“當然責無旁貸,我大學學的又不是土木,不抓你抓誰。”
兩人又聊了會,具體細節等回家後再談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老鬼只是顏值顯得老氣,提前進入老化的階段,這可能與他學的專業有關,京都大學土木工程系,想到翻建,沐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位專業對口的小夥伴。
反正老鬼要回去,不如直接圖紙由老鬼來,工程監督也由他來,自己不懂可以直接選擇當看客,想到這裡,沐風不由竊笑自己讀的不是土木,而是藝術類院校。
回家的速度總是很快,大概與歸心似箭有關,你不管心裡如何近鄉情怯,但朝著家的心,卻是不變的。
沐風下了火車,搭遍了所有的交通工具,才到達位於鄂州一處偏僻山村裡的福利孤兒院。
其中有公交、計程車、摩的等交通工具。
最後到達時,是摩的,五線城市城鄉接合部,最普遍的下鄉工具。
前世也有,直到二十一世紀,才慢慢消失,被日益增長的私家車替代。
福利孤兒院很偏,位於一個離著叫遠鎮的鎮子四公里地的小山村裡。
福利孤兒院是九十年代,最早的一批孤兒院,如今因為年久失修,已然破敗。
一層的磚房,有些地方被雨水沖刷得快要脫落的牆皮,所以在孤兒院長大的,有著回報心理的小夥伴們,都想著賺錢來翻建這座孤兒院,順便再給它換個名字,以嶄新的面貌,重新出現在人前。
最少,不要這麼的破敗,也能給現在仍在孤兒院的那些孤兒們,更好一點的生存環境。
沐風在孤兒院的日子裡,印象最深的便是,在睡著後被頭頂掉下的牆皮砸醒。幼年時,還會去摳,見到那一塊塊被摳下的灰白色牆皮,還會開心大叫。
聞聲而來的,是象徵性的一頓輕打,但仍樂此不疲。
男孩子的調皮一面,在那時,體現得淋漓盡致。
每當回想這樣的歲月,沐風的臉上,都會浮現出笑容,因為那是童年裡,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