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黃燦燦看著巧兒的眼睛,鼓勵的點了點頭。巧兒也肯定的點了點頭。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黃燦燦已經把袖箭拔了出來。巧兒咬緊了嘴唇,把呼痛生生的嚥到了肚子裡。

“把這群賤民都給我殺了。”才反應過來的吳敬軒氣急敗壞的指使著手下上前。

洪亮鬼使神差的擋在了他的面前,“敬軒弟你看,你也沒有受傷。你看這事能不能看在為兄面子上算了。”

李宣捂著臉上貫穿太陽穴和嘴角的傷痕湊過來恨恨的說,“那我的鞭傷便算了?”

洪亮衝著李宣深深的作了一揖,“宣弟,請看在為兄的薄面上。待為兄回去當門謝罪可好。”

李宣哼了一聲,看著吳敬軒同樣青白不定的臉色,退到了一邊。

吳敬軒幾乎是從牙縫裡把話一字一字的擠了出來,“都聽洪亮兄的。”在洪亮面前一向溫和的態度都有些猙獰。“我們走,”吳敬軒拉著李宣就想要離開。

“誰準你們走了。”黃燦燦冷笑了一聲,射傷了她的弟子便可以這樣走了,真當她這個芳主數萬年白活了。黃燦燦一向喜愛居無定所的鬧市生活,所以常常扮作街頭藝人行走江湖。偶爾也會收一兩個弟子,教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打發一下寂寞。巧兒便是她在長安城裡唯一的弟子。

只是巧兒自幼就是乞兒,看慣了世間冷暖,知道街頭藝人的生活不易,不想成為師父的包袱,就還是住在破廟裡。

其實為了不辱沒了師父,巧兒已經很久沒有去乞討了,每天靠林中野果充飢。黃燦燦看她實在辛苦,覺得這個徒弟又有趣又好笑,常常忍不住獵殺一些小動物放在巧兒的必經之路上,由她撿拾去。今日黃燦燦發現小徒弟一直沒有出現,便覺得事有不對,來了以後發現果然出事了。

吳敬軒的聲音低沉的彷佛是從無底深淵中迴盪而來,“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黃燦燦把鞭子在手裡彎了彎,突然凌厲的出手。洪亮來不及阻攔。就看到吳敬軒拉了身邊最近的僕人擋在前面。那個僕人一聲慘叫,被抽到的手腕竟然生生的折斷了。

洪亮心中忍不住讚了一聲好鞭法,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攔在黃燦燦的身前,衝李宣擠眉弄眼的使眼色,示意他們快走。

黃燦燦有些生氣,鞭風舞的颯颯作響,“白瞎了你的祖輩戰場喋血。”

洪亮聽到她有辱先人,不由的有些生氣。“姑娘,話不可亂說。”

黃燦燦的鞭子瞬間抽到了洪亮的耳畔,“你先祖代代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了你血脈裡的浩然正氣。你竟然以欺壓百姓為樂,難道不是白瞎了他們的姓名。”

洪亮怔了一下,反駁說,“他們不過是一群賤民。”

黃燦燦怒極反笑,鞭子如同游龍般矯矯的襲向洪亮,“那也是你先祖保護的百姓。”

洪亮看了一下目光中彷彿燃燒著無盡怒火的乞丐們,心裡一陣怔忪,這些也都是我的先祖們保護的百姓麼。不,不是的。他們不過是卑微如同螻蟻一般的賤民。生而平等不過是世人為了麻痺自已的慰藉,人,生而不同。

黃燦燦的鞭子好像活了一樣。擦過洪亮的左肩,最後生生的釘在吳敬軒的左肩,和巧兒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黃燦燦冷冷的甩回了鞭子,濺起了一串水花。“都給我滾——”

吳敬軒狼狽的捂著自已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惡狠狠的說,“殺,一個不留。”

眾小廝圍攏了過來,黃燦燦的鞭子在日光中閃著黃金般的光澤。洪亮才如夢初醒的跳到了黃燦燦的身前。“都給我住手。”

“我今日若住了手,”吳敬軒一如往昔的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來日人人都可以騎到我吳家頭上了。”

洪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