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擠壓,變得粘稠而沉重。黑袍人的笑聲如同淬了毒的鋼針,尖銳而陰森,在四壁間來回遊走,每一下都刺痛著眾人的神經。乾屍空洞的眼窩中,兩簇詭異的紅光如同一對跳動的鬼火,在黑暗中搖曳不定,透著說不出的邪祟。突然,它那枯枝般的手指暴長,漆黑如墨的指甲泛著冷冽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朝著張長老手中的古籍抓去。

張長老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臉上血色盡失,驚恐地向後踉蹌幾步。後背重重撞在斑駁的壁畫上,發出 “咚” 的一聲悶響,震落了牆面上片片剝落的顏料。他手中的古籍險些脫手,慌亂間,他雙手死死將其護在胸前,彷彿那是他賴以生存的最後希望。

“小心!這乾屍不對勁!” 秦天虎的大喊聲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慌亂,聲音在密室中迴盪,帶著一絲顫抖。他身上的銀色戰甲早已殘破不堪,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彷彿在訴說著之前戰鬥的慘烈。他揮舞長劍,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砍向乾屍,然而劍刃卻如同砍在堅韌的橡膠上,僅僅陷入乾屍面板些許,便難以深入。乾屍緩緩轉頭,那腐爛的嘴角扯出一個扭曲到極致的詭異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它張開黑洞洞的嘴巴,噴出一口腥臭的黑霧。黑霧所過之處,地面瞬間被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滋滋” 的腐蝕聲不絕於耳,刺鼻的白煙升騰而起,瀰漫在整個密室,嗆得眾人不住咳嗽。

秦九霄心急如焚,他小心翼翼地將蘇晴輕輕放在角落的石柱後。蘇晴的呼吸愈發微弱,幾乎難以察覺,黑色紋路如同邪惡的藤蔓,幾乎覆蓋了半張臉。面板下,暗紅的血管若隱若現,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令人觸目驚心。秦九霄心如刀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轉頭對守靈人首領喊道:“前輩,我來纏住乾屍,你帶大家找出口!” 他握緊短棍,試圖燃起火焰,然而火焰卻比之前更加黯淡,在黑暗中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守靈人首領眉頭緊緊皺成一個 “川” 字,戰斧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如同風中殘燭。他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一方面,他深知秦九霄實力出眾,是對抗乾屍的不二人選;另一方面,張長老之前的質疑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有所顧慮。但局勢危急,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他咬了咬牙,沉聲道:“好!但你自己小心!”

張長老卻突然暴起,眼中佈滿血絲,臉上寫滿了瘋狂與偏執,他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衝上前攔住眾人去路:“不能相信他們!秦家血脈本就是血咒引子,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這古籍必須由守靈人保管!” 他將古籍死死護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如同一隻護崽的母獸,警惕地盯著周圍的人。

秦天虎聞言,怒火瞬間沖天而起,眼中燃起熊熊的火焰。他猛地轉身,長劍直指張長老,劍身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發出嗡嗡的鳴聲:“張長老!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彷彿只要一絲火星,就能引發一場生死大戰。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黑袍人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的黑袍無風自動,詭異的褶皺如同活物般扭曲、翻湧,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縱。他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嘲諷,彷彿在看著一群垂死掙扎的螻蟻:“真是精彩的內訌!不過,你們以為能逃出這裡?” 他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那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格外清晰。緊接著,密室頂部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無數黑色的鎖鏈如同甦醒的巨蟒,從縫隙中垂落而下。鎖鏈上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被凍結。

秦九霄不再理會張長老的胡鬧,他大喝一聲,揮舞短棍衝向乾屍,短棍劃破空氣,發出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