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在閨女趙靈兒的陪同下連夜秘密趕往峽灣子村的莊子。

密室裡,雲娘已經拿到了趙麒麟五天前被關押的地點。

雲娘原本打算留下一封信自己獨自去營救弟弟,但是又考慮到這孫德勝有太多秘密,審訊就交給孃親和外公,她務必要抓緊時間去營救趙麒麟。

小魚兒按照雲孃的要求,兩人裝扮成漁民家的兩兄妹,裝扮起來倒是很快,基本上是本色出演,只是雲娘把自己裝扮了一下,搞成了大胖子傻妞。

趙員外推門進來啥話都沒說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孫德勝滿口吐鮮血,雲娘沒有時間審問渣爹。她告訴外公和孃親她要先回寺廟,要是被人發現她不按時回去,怕被人知道名聲受損!

兩人趕緊讓小魚和她的幾個哥哥把雲娘和小魚送到寺裡才能返回!

雲娘因為營救趙麒麟的把握不知道有幾層勝率,所以只能心裡抱歉欺騙他們了。

孫德勝口裡有太多解不開的迷,趙靈兒急迫的要得到答案。

夜幕如一塊沉重的黑暮趙家莊子密室裡的一切都淹沒在黑暗的邊緣。燈火在風中搖曳,像是畏懼這深夜的邪惡秘密,勉強撐起一絲光亮。趙員外坐在那張老舊的太師椅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兩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孫富勝。他的眼眸深處,怒火在熊熊燃燒,彷彿要將孫富勝吞噬殆盡。

“富勝,” 趙員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底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用力擠出喉嚨,“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把你當親兒子,吃穿用度從不虧待你,你卻在我的飯裡下毒?還敢把你的親生兒子換出去?” 他的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緊緊攥著椅柄,彷彿稍一鬆手,就會忍不住衝上去給孫富勝一巴掌。

“爹!對不起!”孫德勝低下頭避開趙員外的眼睛。

趙靈兒站在趙員外身後,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滿是血絲, 眼窩深陷,眼眸中跳躍著幽幽綠光,死死盯著孫富勝,彷彿要在他身上看出個洞。

趙靈兒叉腰而立,身體微微後仰,又猛地向前傾,似乎想用這動作來發洩她滿心的憤怒和絕望。

她突然張嘴,尖銳的嗓音刺破密室的沉悶,“別叫爹了!你配嗎?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

她的唾沫星子都恨不得啐到孫富勝臉上,“你說啊,你到底圖啥?是不是早就惦記著趙家的家產?還是說你早有個姘頭,想殺光我們好雙宿雙飛?”

孫富勝的頭依舊低著,髮絲凌亂,幾縷碎髮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慌亂的眼神。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死死咬住下唇,似乎在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慌亂。終於,在趙靈兒歇斯底里的質問下,他抬起頭,眼神複雜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張了張嘴,喉嚨上下動了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趙員外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扶手,那力度像是要將扶手拍碎,“來人,給我打!這畜生,白眼狼!” 家丁們聞聲而上,皮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帶著風聲的弧線,狠狠地抽在孫富勝的背上,發出清脆的 “啪啪” 聲。一下又一下,鞭影紛飛,抽打得孫富勝的衣衫破碎,露出血肉模糊的肌膚。可他只是緊咬牙關,那從齒縫間擠出的痛苦悶哼,都被他硬生生壓得微不可聞。

趙靈兒看著孫富勝被抽打,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絕望和仇恨填滿。她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打得好!打死他!他早就該死了!” 她的腳用力在地上跺了跺,彷彿這樣就能把對孫富勝的恨意踩進地底。

隨著審訊進入第二天,趙員外那原本威嚴的面容,已顯露出疲憊的痕跡。他的眼眸中,血絲縱橫,眼皮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他一夜未眠,眼窩深陷,眼袋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