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黃城頭,獵獵作響的戰旗在寒風中瘋狂地舞動著,彷彿在向人們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張合緊緊攥著杜遠的求援信,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

一旁的典韋怒不可遏,他猛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在堅硬的城磚上,只聽得一聲巨響,碎石四濺。他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通紅的眼珠彷彿要噴出火來,口中怒罵道:“曹仁老賊!”

徐榮站在不遠處,他那滿頭的白髮在風中肆意飛舞,宛如一片銀色的雪花。老人緩緩地撫摸著那把由隕鐵打造而成的秀龍斬馬刀,刀身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徐榮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老夫去東牟。”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張合和典韋便異口同聲地喊道:“不可!”

典韋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城頭上回蕩:“陛下有令,末將必須寸步不離老將軍!”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徐榮,毫不退縮。

徐榮突然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秀龍斬馬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只聽“咔嚓”一聲,身旁的旗杆應聲而斷。斷裂的旗杆轟然倒地,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驚起了一群在城牆上棲息的寒鴉,它們撲騰著翅膀,尖叫著飛向遠方。

張合單膝跪地,滿臉愧疚地說道:“非是末將等輕視老將軍,只是如今曹純五萬大軍圍城,形勢危急,末將與高覽將軍實難脫身啊。”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對自己的無能感到十分自責。

徐榮看著張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收刀入鞘,緩緩說道:“老夫知曉你二人的難處,不必自責。”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帶領近衛軍前去迎敵吧,五日之內,必能凱旋歸來。”

當夜子時,萬籟俱寂,整個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時刻,五千近衛軍如鬼魅般悄然出城,他們行動迅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

典韋親自為徐榮繫緊披風,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眼前的老人是一件珍貴的寶物。繫好披風后,典韋又從懷中掏出三枚響箭,小心翼翼地塞進徐榮的懷中,輕聲說道:“老將軍,此去若遇險境,萬不可逞強,只需發射這響箭,末將必定火速馳援。”

徐榮看著典韋,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動,他拍了拍典韋的肩膀,微笑著說:“有你這句話,老夫便放心了。”說完,他轉身率領近衛軍,義無反顧地踏入了黑暗之中。

東牟城下,杜遠望著突然出現的援軍,熱淚盈眶。徐榮的隕鐵虎頭盔在朝陽下泛著幽藍光芒,身後五千近衛軍黑甲森然,肅殺之氣令城頭守軍都屏住了呼吸。

“老將軍……”杜遠雙膝跪地,向徐榮行大禮,他的聲音因激動而略微有些哽咽。

徐榮見狀,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杜遠面前,伸手將他扶起,關切地說道:“快快起來,不必如此多禮。有何事,快快講來。”

杜遠站起身來,定了定神,然後將目前的軍情一五一十地向徐榮稟報。徐榮一邊聽著,一邊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待到杜遠稟報完畢,徐榮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情況我已大致瞭解。今夜,我們就在這營帳之中,對著這地圖好好推演一番,看看如何應對曹仁的分兵之計。”

說罷,徐榮與杜遠一同走進營帳,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坐下。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彷彿隨時都可能熄滅。

徐榮鋪開地圖,用刀尖指著地圖上的觀陽,沉聲道:“曹仁分兵三處,看似分散了兵力,但實則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次日黎明,北漢軍如利劍出鞘。徐榮親率近衛軍為先鋒,杜遠的飛虎軍為兩翼,一日內連破魏軍七座營寨。觀陽守將還沒反應過來,城門就被隕鐵斬馬刀劈開。長廣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