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慌。

更可怕的是,她隱隱約約藉著月光,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

趙玖鳶剛想驚叫,便被人捂住了嘴。

熟悉的味道讓她冷靜了下來,她不滿地“唔唔”了兩聲,對方才緩緩放開了她。

她立刻坐起身,低聲斥道:“將軍大晚上不睡覺,來我這裡做什麼?太后的偏房豈是男子可以隨意進出的?”

謝塵冥看著她單薄的衣衫,眸光一閃,聲音帶著一絲嘲弄:“自然是不行,所以本將是偷偷潛進來的。”

皇宮內院,說潛就潛,該說這人本事大,還是該說他眼中真是絲毫沒有王法。

“將軍竟然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潛入此處,可是有什麼重要的訊息要告訴我?”趙玖鳶可不覺得他有這個閒心,只是為了來探病。

黑暗之中,謝塵冥眼中的光閃了閃,聲音帶了一絲笑意:“你的親孃,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趙玖鳶一愣:“怎麼了?”

謝塵冥起身,在她的床邊晃悠:“許氏去找玄瑤了,求她放你歸家。”

“可玄瑤不肯放你離開,還說你已身子不潔,平日裡好吃懶做,品行極端惡劣。”

“鎮國公聽了,有些不想讓你這個親生骨肉回府,擔心你會將府中攪得烏煙瘴氣。”謝塵冥沉聲道。

趙玖鳶冷笑一聲,沒想到玄瑤如此恬不知恥地造謠。

她今日特地在太后面前提起試婚延後的事,就是為了讓許氏不要誤會她已經沒了清白,有辱家門。

“所以呢?我的親爹孃,不打算讓我回府了?”趙玖鳶心中竟毫無波瀾,彷彿已經習慣了世態炎涼。

謝塵冥又道:“不,許氏倒是十分執著。她竟與玄瑤達成協議,說若是自己讓玄瑤順利離開青鶴觀,玄瑤就放你離開。”

趙玖鳶微微蹙眉:“她如何能讓玄瑤離開青鶴觀?”

“說起來,倒也簡單。許氏將你的功勞都歸在玄瑤身上,讓鎮國公上書陛下,稱公主救太后有功,也已在青鶴觀反省許久。”

“更何況近日欽天監發現,南邊天降祥瑞,理應大赦天下。”謝塵冥起身,揹著手站在她床前。

“我那個爹爹……能願意如此費心?”趙玖鳶有些懷疑。

“許氏以死相逼,他不得不依。”謝塵冥回答。

趙玖鳶心中一顫。她原本以為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從小養到大的好女兒,不會想要她這個做奴婢出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