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可換,所以仍舊是婢女的裝扮。

許氏不在乎這些,她這幾日日思夜想的,就是要快些將自己的女兒帶回家。

只不過,來接趙玖鳶的只有許氏一人,其他人不知因何緣故,都沒有露面。就連鎮國公也沒有來。

趙玖鳶心中已經隱隱升起不好的感覺。

府中其他人也就罷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和兄長居然都不露面?

“好孩子,公主已經將你的身契燒燬,你再也不是公主府的奴婢了,你是我的女兒——”話音未落,許氏又變得哽咽。

她輕輕撫摸著趙玖鳶仍舊纏著繃帶的手,將她摟進懷中,滿眼心疼:“我的女兒,你受苦了。以後孃親會護著你。”

趙玖鳶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安撫過,內心也泛起一絲酸澀。

她不由地想到了曾經養她十多年的爹孃,不知他們會不會怪她。

但還有一件事,趙玖鳶必須在回到鎮國公府之前,告訴許氏。

“國公夫人……”趙玖鳶猶豫了下,一時間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稱呼她,可又有些難以開口叫母親。

許氏顯然懂得她的感受,連忙道:“不急,鳶兒,若是你不習慣,可以先喊我夫人。”

趙玖鳶咬了咬唇,終究是叫出了那個詞:“母親,奴……女兒還有個不情之請。”

她已經習慣了在這些貴婦人面前自稱奴婢,這一切都改得太過突然,讓她很不習慣。

“你說。”許氏望著她道,“娘能做到的,一定都答應你。”

趙玖鳶咬了咬唇,顯得十分猶豫:“母親也知道,我還有弟弟妹妹。雖然他們與我並不是血脈相連,可這麼多年相依為命,已經有了感情。”

她倒並不是想立刻將他們一起接到鎮國公府,只是想著最近這些事沸沸揚揚,恐怕他們會擔心,總該先去見他們一面,報個平安,然後從長計議。

許氏聞言,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面色有些為難。

“娘懂你想要說什麼,確實……你們三個流離失所這麼多年,著實不易。那兩個孩子也是命苦……”

許氏說著,嘆了口氣:“只是,為娘也有為難之處,恐怕現在無暇顧及他們,只能讓他們等等。待你熟悉了,再想辦法安置他們。”

趙玖鳶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道:“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們,報個平安。”

許氏與趙溪冷和趙溪明並不相識,也並非血緣至親,自然是不會替他們打算,趙玖鳶也明白。

所以她一開始也沒想過要將他們一同帶入鎮國公府。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會放棄他們,畢竟他們依舊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只需她站穩腳跟,時機成熟。

許氏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多想了,有些尷尬,急切地應道:“自然……自然應該去看看,應該的,應該的。”

“真是舐犢情深的畫面啊。”玄瑤的聲音突然傳來。

趙玖鳶望去,只見玄瑤攙扶著太后,走進屋中,緩緩朝她們走來。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此時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她的心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