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柴房,咬著手指,認真學習張嬤嬤給她的畫冊。

眼下時間緊迫,縱使她感到羞恥,仍舊是硬著頭皮看完了。

雖然一旁有張嬤嬤寫的註解,可有些動作仍舊不清不楚,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羞於詢問,只能自己消化。

不過,張嬤嬤說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一旦兩人肌膚相貼,一切便水到渠成,不必太過擔心。

所以,深夜,當趙玖鳶再次站在謝塵冥的門前時,她下定決心。

這一次,她就當他是一樁木頭,儘快完成試婚。

“駙……將軍,奴婢來侍寢。”趙玖鳶輕輕叩響了房門。

屋中沉默片刻,才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進來。”

她提起裙襬走了進去,然後輕輕合上房門。

屋中的燭光依舊昏暗,唯有床頭一盞紅燭十分明亮。

而謝塵冥正倚在床頭,翻看著兵書,眉目舒展,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趙玖鳶一瞬間有些恍惚。

燭光照亮了謝塵冥的面容,她才發現,他不但容貌變得更加硬朗,身子也比從前健壯許多。

此時他拿著兵書的手骨節分明,手上還有幾道青筋。黑色的絲質裡衣領口大敞,露出結實的胸膛。

想起昨夜他攥著她的力道,趙玖鳶忍不住畏懼地吞了吞口水。

“今夜又是唱的哪出戏?”謝塵冥眼皮都懶得抬。

“準備在那兒站到天亮?”

從前他也這樣愛譏諷別人嗎?趙玖鳶有些記不清了。

她清了清嗓子:“昨夜……昨夜是奴婢的錯,惹將軍不悅……”

“但今日不會了!”

想到馬上就能帶著一百兩銀子離開公主府,趙玖鳶不等他催促,麻利地將自己的外袍脫掉。

今日裡面只剩一件嬌粉的肚兜,堪堪遮住下身,露出她纖長的腿,比昨夜更加大膽。

似乎是覺得沒什麼新意,謝塵冥眼皮都未抬,只是不耐煩地深吸了口氣。

冰涼的空氣和他冰冷的態度,讓趙玖鳶微微有些顫抖,臉更是羞得發燙。

躊躇間,她想起書上說,雖然男子喜歡女子在房事中表現得害羞生澀,但偶爾的大膽反而更能挑起對方的興趣。

於是,趙玖鳶便主動飛快地上了床,翻身坐在謝塵冥身上,奪過他手中的書丟到一旁。

蠶絲做的裡衣薄如蟬翼,隔不開她冰涼的體溫。

“你……”謝塵冥終於有了反應。

他瞥見她大膽的穿著,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乎是憤怒和厭惡地盯著她。

“你做什麼?還不從本將身上滾下去!”他暴怒,厲聲道。

趙玖鳶被嚇得一顫,險些就要連滾帶爬地離開。

可是,想到公主今日的威脅……

不,玄瑤比謝塵冥可怕一萬倍。

趙玖鳶咬了咬牙。

或許昨日的事還讓他十分惱火,可只要謝塵冥沒有立刻將她掀翻在地,她就還有機會。

於是,趙玖鳶剋制住想要逃走的衝動,依舊堅定地坐在他身上,然後猛地扯開了謝塵冥的衣領。

“將軍,莫要生氣,先……先把衣裳脫……脫了吧……”

雖然話語和動作十分大膽,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的心虛。

她扯開衣服還不夠,又將手伸向他的長褲。

謝塵冥喉結滾動,還欲說什麼難聽的話。

“你這個……唔——”

所有的話語,一時間都被她柔軟溫熱的嘴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