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愣住。

是了,她怎麼沒想到?

“將軍的意思是,都城的團伙將孩子全都賣到了偏遠的鄉下?”她問。

謝塵冥點了點頭:“成渝鎮基本位於北虞的邊界,人跡鮮至。我們確實沒能查到那麼遠的地方。”

提到成渝,趙玖鳶忍不住問了句:“將軍……去過成渝嗎?”

她怎麼覺得,他平靜得可怕?似乎對這個地方毫無記憶。

“未曾。”謝塵冥覺得有些莫名,“就像我方才說的,人跡鮮至,我沒事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趙玖鳶覺得疑惑。

他分明記得當初有一個人救了他,可他為何不記得成渝鎮?

她忽然想起玄瑤說他曾在戰場上受過傷,難道……

見謝塵冥疑惑地盯著自己,趙玖鳶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挺好的地方,將軍去看看便知。”

謝塵冥眸色微沉:“是該去看看了。”

“鳶兒!你換好衣裳了嗎?出事了,快出來!”門外響起許氏焦急的聲音。

趙玖鳶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看向謝塵冥。

謝塵冥看了眼房門,道:“去吧,有我在。”

“將軍!”趙玖鳶拉住他,將披風遞給他。

“今日多謝將軍了。”

“你自己小心。”謝塵冥結果披風,又輕輕鬆鬆地翻窗而出。

不知為何,那簡短的五個字,竟讓趙玖鳶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些。

她上前開啟了房門,問:“母親,怎麼了?”

許氏有些尷尬:“都是慕榮輝,他竟帶著你弟弟妹妹找上門來了……”

聽到弟弟妹妹,趙玖鳶立刻奪門而出。

慕榮輝這個兔崽子,竟然真的去尋阿冷和明兒。不知道他安得什麼心。

庭院中,慕榮輝正在大聲道:“兩位,看到了吧?你們的姐姐是國公府的嫡女,尊貴無比。她斷然是不會要你們兩個拖油瓶的……”

只見趙溪冷和趙溪明,穿著粗布衣裳,侷促地站在身著錦衣的富貴人家之中。

趙溪明沒見過這陣仗,怯怯地拽著趙溪冷的衣角。

而趙溪冷麵如寒霜,目光掃視著周圍看熱鬧的人。

這一幕,看得趙玖鳶心口有一團火在燃燒。

“慕榮輝!你給我住嘴!”趙玖鳶擠開人群,怒聲道。

“阿姐!”趙溪明看見趙玖鳶,立刻想要衝過去。

可趙溪冷卻拉住了趙溪明的手腕,冷冷地看著身著華服的趙玖鳶。

慕榮輝站在慕崢身側,依舊大放厥詞:“父親,你不知道這兩人的存在吧。想必長姐是想倚仗國公府,偷偷養著這兩個人。”

“不是這樣的!”趙玖鳶連忙道,“女兒只是剛回府中,還未來得及同父親和祖母說這件事。”

“難道長姐就沒想過要如何安頓伴你十來年的弟弟妹妹?”慕榮輝又道,“長姐身無分文,若是不倚仗國公府,又該如何安頓他們?”

“可話又說回來,我們國公府又憑什麼要安置兩個與我們無關的人……”

“慕榮輝,鳶兒是國公府的人,她的弟弟妹妹,國公府自然是要視如己出。”許氏道。

可她說著心虛,畢竟這事她還沒同慕崢商議,他未必會同意。

慕榮輝這一席話,也把趙玖鳶架了上去。

她要麼是薄情寡義,要麼是工於心計。裡外,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又看向趙溪冷和趙溪明:“阿冷,明兒,我從未……”

千言萬語,忽然堵在胸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僵硬冰冷地站在原地,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心中有了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