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好似是專門針對眼前困境的防毒程式。他朝著白素商大喊:“小白!這節奏能起作用不?”

白素商頭也不回,沒好氣地回應道:“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說罷,她將手中的法典用力推向蜂群的中心。剎那間,法典上閃爍的星塵墨水如同有生命一般,凝聚成一張巨大的網,迅速將蜂群籠罩。

令人驚奇的是,那些落入網中的毒蜂像是被施了魔法,突然開始跳起歡快的踢踏舞。原本噴射出的帶著毒素的霧氣,也在它們的舞動下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逐漸幻化成一個個跳躍的爵士樂音符,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彷彿在訴說著掙脫束縛後的自由與歡樂。

道德星環搖搖欲墜,終於在一陣劇烈的震顫中徹底崩解。就在此時,姚廣孝的虛影竟從星環核心擠了出來。他那電子軀殼上佈滿了《列女傳》的活字,每一個字塊都彷彿被一股邪惡的力量侵蝕,正滲出黑色的資料流,只聽他陰森地說道:“野種文明必須……”

“必須你大爺!”楚明夷怒喝一聲,手中彈弓猛地一拉,射出了最後一粒蒲公英種子。這小小的種子帶著他的憤怒與決心,如流星般穿透了姚廣孝虛影的眉心。剎那間,1997年的煙火在那虛影的顱內炸開,絢麗的彩虹光芒閃耀。與此同時,祖父焚燒實驗室的畫面突然浮現在楚明夷的腦海中,他清晰地看到,火舌舔舐著的玻璃櫃裡,「素商00號」的原始基因鏈正散發著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就在這時,白素商懷中原本安靜的嬰兒突然躍起,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嬰兒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法典封底的橡皮鴨印章,猛地烙在了姚廣孝的胸口。一時間,野種曆法的「甲申年」刻度開始量子化,形成一股強大的能量洪流,將姚廣孝的資料流衝散。原本陰森恐怖的資料流瞬間化作了童謠碎片,清脆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搖啊搖,搖到黑洞橋,姚公孝,摔個狗吃屎」。

姚廣孝的虛影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逐漸消散,他那邪惡的企圖也隨之破滅。楚明夷和白素商望著逐漸消失的姚廣孝,心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

當最後的資料流漸漸消散,原本廣袤無垠的星塵海竟奇蹟般地結晶,幻化成了一座宏偉的哺乳座燈塔。林少陽身旁,那曾經焦黑的藤條垂落在殘燼之中,然而令人驚喜的是,藤尖處悄然結出了新的蒲公英花苞。在那小小的花苞內,彷彿封存著一段美好的回憶,沉睡著1997年煙火綻放時的璀璨光斑。

楚明夷此時正癱坐在燈塔的基座上,手裡拿著鏈枷的殘片,在旁邊的石頭上認真地雕刻著歪扭的塗鴉,上面寫著:「楚爺到此一遊」,那模樣帶著幾分隨性與不羈。

“看那裡……”蘇玉衡手持斷刀,指向遙遠的星域深處。只見淨世之哺的殘骸正在緩緩重組,原本由十萬本類似典籍熔鑄而成的炮口,此刻竟調轉了方向,對準了更黑暗深邃的深空。一種散發著古銅色光澤、超越了已知科技的巨大構造物正在逐漸逼近,其表面浮凸著神秘的圖騰,那圖騰的樣式比古老的甲骨文還要原始,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白素商將一本法典輕輕地貼在嬰兒的胸口,神奇的是,星塵墨水彷彿有了生命一般,自動在法典上續寫著新的篇章:「野種元年十月,外域文明干涉警報」。就在這時,一直安靜沉睡的量子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那清澈的瞳孔中映出了青銅巨構上的徽記。

那徽記竟是一隻吮吸星河的橡皮鴨,鴨蹼踩著二十四朝代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