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詢問,杜側妃這麼著急幹什麼?莫非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姜柟淡淡的瞥向杜思思,反將一軍。
“我……”
杜思思還想說話,杜儉抬手止住杜思思,和善的笑著對姜柟說:“太子妃可否移步詳談?”
“爹!”杜思思一臉錯愕。
“杜大人請!”姜柟正有此意,伸長手,示意杜儉與她一同走入西院茶廳。
天一下子暗下來,院內只餘杜思思和段玉婉兩人乾瞪眼。
“沒有哪個正室會真心對待妾室,你整日跟著她,鞍前馬後,她可有對你另眼相看?”杜思思心底十分不齒段玉婉。
照理說,她和姜柟的出身都比不過段玉婉,段玉婉這般殷勤的圍著姜柟轉,真令人匪疑所思。
“你管得著嗎?千金難買我樂意!”段玉婉滿眼篾視。
“我是好心提醒你!別以為巴結了太子妃,她就能讓你分寵!”杜思思生氣了,往日看段玉婉是太子表妹,她本是存了心與其交好,如今同為側妃,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憑什麼還要受這個氣?
“哈哈哈!”段玉婉大笑三聲,“大可不必!我祝福你,祝你一個人獨得太子寵愛,少他媽的來煩我!”
“你!”杜思思氣歪了嘴。
這時偏廳門開啟,杜儉先一步走出來,臉上神情呆呆的,有些木然。
“爹!”杜思思迎上前去,她極少見杜儉如此神色,心下存疑,不知姜柟與杜儉究竟說了些什麼。
許久,杜儉才反應過來杜思思在喊他,他輕扯嘴角,對身後走出來的姜柟,略一頷首,道:“太子妃不必送了!”
話落,杜儉眼帶寵溺,揉揉杜思思的腦袋:“要乖,與人為善!爹只盼你一生平安。”
“……”杜思思咯噔一下,心突然有些忐忑。
外面都傳杜儉心狠手辣,是皇帝手上的一把刀,手裡沾著無數帝京權貴的血,帝京內許多不為人知的髒事,都是杜儉替皇帝做的,但在杜思思眼裡,杜儉一向是個慈眉善目之人。
杜府後院的小門有一大疊破碗,只要杜儉在府中,他都會拿著吃食放在後院小門,供流浪的貓狗前來食用。
他還會經常帶快餓死的小乞丐回家,收拾乾淨送人寄養,城南涌入流民,他也曾匿名捐款捐糧。
她非他親生,但他與親生父親比起來,只有過而無不及。
“爹,你有空常來看我!”杜思思朝著杜儉離去的背影輕喊一聲。
杜儉側眸輕輕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
次日,太子妃御轎自長樂宮出發,往龍山寺而行,一路敲鑼打鼓。
“咣咣咣!鐺鐺鐺!”
“東宮太子妃,前往龍山寺為青璃公主和親祈福,閒雜人等避讓!”
羽林衛統領打馬在前,敲一遍鑼鼓,喊一遍,嗓門極大。
不僅朱雀大街無人不知太子妃此行的目的,就連隔壁幾條街都聽得一清二楚。
兩步一敲鑼,三步一喊,聲勢浩大,卻走得極慢。
正經的聖旨還未下,原本青璃公主和親只是小範圍的傳開,自此,整個帝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青璃公主和親之事,百姓盛讚青璃公主為國捐軀,實乃天下閨秀之表率。
路上百姓分作兩邊,爭相觀望,據說太子妃天人之姿,眾人免不了想一睹芳容。
可惜御轎四面圍得密不透風,轎中女子連個模糊的身影都讓人瞧不太清。
這邊在龜速前進,那邊的龍山寺,廟裡的和尚經都念了兩輪了,遲遲不見姜柟前來。
青璃跪在大殿的蒲墊上,汗溼衣襟,她扯了扯身側端妃的衣袖,皺眉道:“這時辰快到了,母妃,你說姜柟會不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