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他只是不希望我躺在地上,他只是一片好心,你怎麼這般小心眼?”姜柟極力想解釋,卻彷彿是越描越黑。
謝昀臉上烏雲密佈,嘴角勾起,笑意不達眼底:“是,他一片好心,我小心眼。”
姜柟緩和神色,輕聲道:“六郎,我很難受,你一定要現在跟我吵嗎?”
“好,不吵!”謝昀微笑點頭,起身,冷冷道,“覬覦太子妃,當除以極刑,殺了就好!”
話落,他轉身。
“謝昀!”姜柟叫住他,急得猛捶床,“我跟陳宴禮只是朋友,別的什麼都沒有。”
“你不是說你昏了,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又知道是陳宴禮抱著你?”謝昀回身,將姜柟慌亂的神色盡收眼底。
“……”姜柟無力的垂下眼。
“殿下……”蘭青顧忌著姜柟的身子,冒死前來,“太醫來了。”
“叫進來。”謝昀沉聲。
太醫在殿外侯著,得到通傳,拎著藥箱垂首走入,不敢聽也不敢看。
這時,外頭有人快步跑來。
“殿下,杜側妃上吊尋死了!殿下!”來人是杜思思身邊的侍女若琴,一把扯住太醫的袖子,跪在殿門口,朝裡大喊。
姜柟臉色一怔,望了望窗外,日頭當空照。
真正想死的人都是趁著半夜無人上吊,誰家好人會在午膳時分上吊?
早不弔,晚不弔,偏等著謝昀回宮後再吊,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無非,就是想惹人憐惜。
姜柟像是找到了反擊的藉口,對謝昀冷笑道:“快去吧,別讓人等著急了,要是真出了人命,豈不晦氣?到時候又要怪到我頭上!太醫也叫過去,先給她看,我一點皮外傷,自己會好,不必看了!”
“……”謝昀瞬間處於下風,他神色幾變。
兩人心裡都拱著火,再勉強待在一起,只會越吵越兇,謝昀握了握拳,轉身就走。
太醫邁入,正要請脈,姜柟抽回手,冷聲道:“我不需要,你去露華庭,給杜側妃治吧!”
“這……”太醫一腦門的汗,謝昀怒氣沖天的讓他進來診脈,太子妃又讓他滾去露華庭。
這兩夫妻吵架,偏要為難別人。
蘭青給太醫使了個眼色,太醫悻悻的退下。
“太子妃,先吃點東西吧!”蘭青問。
“沒胃口。”姜柟扯了被子,躺下休息,腦子昏昏沉沉的,沒多久便又睡過去。
夢裡摻雜著不為人知的舊事。
前世,謝昀登基後,杜思思位列四妃之一,他對外不能人道,對內卻並非如此,偶爾還是能行的。
比如雲禾不僅懷了,還生下他唯一的子嗣,比如杜思思也曾懷過身孕。
杜思思性情溫婉,常期被謝昀冷落,被姜媛打壓,仍是初心不改,對謝昀一往情深。安安靜靜窩在後宮一角,做一朵不爭不搶的解語花,只要謝昀需要,杜思思永遠都是溫言軟語陪伴左右。
姜柟覺得就算謝昀是塊石頭,也要被感化了。
前世的皇后是姜媛,她怒氣衝衝,闖入杜思思屋中,門一開,姜媛的臉卻倏然換成了姜柟的臉。
“皇上不能人道,你懷的是誰的野種?來啊,給這禍亂後宮的賤人喂藥!”姜柟一聲令下,身後的宮人流水似的湧入屋內,強逼著杜思思喝下墮胎藥。
杜思思痛不欲生,撞柱以示清白,謝昀及時趕來,杜思思窩在他懷裡,痛哭出聲:“皇上,你知道我是清白的,我們的孩子沒了!你讓我去死吧,讓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了!”
杜思思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哭暈在謝昀懷裡,謝昀垂眼睨她,滿是心疼悔恨,驀地扭頭看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