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
陳宴禮回身疾走幾步,伸手托住姜柟癱軟下滑的身子,大聲喊道:“許大夫,如清,快來!”
藍星和宗越見狀,臉色大變,上前與葉承丞纏鬥。
狹小的醫館,刀光劍影,無人敢靠近。
“別打了,他跑不了,救太子妃要緊!”陳宴禮看著許如清被堵在外圍,進不來,急得不得了。
“哎呀哎呀,這柱子可經不住你們這麼砍哪!那瓦片都被你們震掉啦!下雨天要漏雨的!”許大夫更急,這醫館是他畢生心血,打壞了誰來賠?
宗越收劍,習武之人耳力驚人,聽得外頭馬蹄聲靠近,神色慌張的看向正抱著姜柟的陳宴禮,正打算上前將那兩人分開,但已經來不及了。
陳宴禮抱起姜柟朝許如清走去,許如清也是急了,任由姜柟昏在陳宴禮的懷裡,也不知道叫他先放下來,直接檢視傷勢,把脈。
宗越一晃眼,就見謝昀下馬,大步踏入醫館,手裡的馬鞭狠狠甩了一鞭,打在門口石磚上,石磚登時裂開。
宗越的臉也快裂了,感覺那石磚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許大夫啊的一聲尖叫,心碎一地。
那石磚是許家祖上在世時,從故土挖來鎮宅的,自前朝開始,歷經五十多年,千人踩萬人踏都好端端的,最終壞在了太子手裡。
謝昀面沉如水,一雙算不上平靜的眸子,滿是怒意,沒等陳宴禮反應,便把姜柟奪回自己手中。
“怎麼回回都是你?有這麼巧嗎?”謝昀沉聲,分明問句,那從他壓抑不住怒火的語境中,聽起來俱是篤定。
篤定陳宴禮別有居心,覬覦太子妃。
如若換作平常,陳宴禮必定是笑的,但姜柟額上腫起小包,慘白的臉毫無血色,他心很沉,話已脫口而出:“回太子殿下,緣分之事,實在不好解釋。”
謝昀瞳孔驟然一縮,殺機一閃而過,陳宴禮這話無疑是踩到他的痛點,又見陳宴禮不知死活的盯著姜柟瞧,他憤而轉身躲開陳宴禮的視線。
問許如清:“如何?”
許如清把脈許久,一言不發,一臉慌亂茫然的樣子,惹得謝昀心慌成狗。
他痛斥:“你到底會不會看病?”
許如清嚇一跳,急道:“只是皮外之傷,無大礙,倒……倒……”
話沒說完,謝昀抱著姜柟上馬,側眸交待了一聲,便策馬離去。
宗越領著羽林衛走到葉承丞面前,拱手道:“侯爺,您傷了太子妃,這事得有個說法,辛苦您去一趟大理寺吧!”
葉承丞冷哼一聲,見盛寧與姜上依偎在一起,眸中火勢兇猛,上前要去拽盛寧的手,藍星及時舉劍擋在中間。
身後羽林衛見他動,紛紛拔出劍,大有他不走,就上前拿下的架勢。
葉承丞自知不敵,復又看向盛寧:“盛寧,你敢要這個病怏子,不要我?”
盛寧嚇得瑟瑟發抖,藏身在姜上身後。
姜上替她作答,斷斷續續道:“我們心意相通,已孕有子嗣,望侯爺成人之美,不要逼人太甚!”
“她十五歲就給了老子,你算什麼東西?”葉承丞暴怒。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我是她愛的男人,感情的世界裡,不被愛的人才不是東西!”姜上握緊了盛寧的手,不知是藥的緣故,還是有情飲水飽,他此刻竟然覺得病去如抽絲,渾身是力氣。
“侯爺,請!”宗越等得不耐煩,上前欲擒拿,被葉承丞擋開。
“我自己走!”葉承丞說不過姜上,又不能動武,氣急敗壞道,“盛寧,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回侯府,我便不計較!要不然等我出來,姜上沒病死,也會被我弄死!還有你肚子裡的野種,休想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