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滿眼駭然之色,扭頭對上傅七的眼,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你究竟是誰?”

“姜柟!”

姜柟與不遠處另一道聲音同時發問,她飲了酒,反應有些慢,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拉進了懷裡。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她暈乎乎的抬眼去看。

謝昀一臉怒容,眼中洶湧著不易察覺的躁意,瞪著傅七,斥道:“東寧駙馬下值不回家,卻在此處與太子妃飲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太子息怒,末將願受責罰!”傅七跪下請罪。

這模樣……是認罪了?

謝昀更氣了,還不如聽人絞辯一番呢!

“六郎,是我邀他飲酒,與他無關,我頭疼!”姜柟揉了揉腦袋,看向傅七,“你先回去吧!”

姜柟推開謝昀,朝九華殿而去,謝昀緊隨其後,攙著她。

兩人相依偎著離開,沒有看見傅七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如墨,一直盯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九華殿。

“你一整天跑哪去了?比我還忙?要飲酒找我不行嗎?怎麼隨便就找個人喝?你知道他什麼底細嗎?”謝昀餘氣難消,攬著姜柟的腰,真想狠狠咬她一口。

“他什麼底細?你告訴我?!”姜柟有些抗拒他的親吻,不斷將他推開。

“就是查到的都太過清白,所以才古怪!像是被人刻意粉飾太平,他接近你絕對別有用心!”謝昀深深凝視著她,漆黑的墨眸,像落入一粒火星子,迅速燃燒起來,聲音又低又沉。

“孽緣!我們是孽緣!”姜柟根本不聽他說什麼,如果一開始沒有與他相識就好了,如今這樣怎麼收場?

他會放她離開?還是在將來,感情淡去後,他會為了社稷,而殺了她?

想到這,姜柟心中疼痛難忍,朝外頭嚷道:“蘭青,把述兒抱來,我想他了!”

語帶哽咽。

或許在他最愛她的時候,她獨自離開,是唯一能夠保全她們母子的法子。

蘭青應了聲是,腳步聲遠去。

“姜柟!”謝昀眼眸驟然緊縮,就差衝口而出,我是孽緣,你的正緣在哪?

是陳宴禮嗎?

難不成,這麼快她就變心了?

“嗯。”姜柟應了聲,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神色泫然欲泣。

“到底又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對我?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行嗎?”謝昀黑著臉,語氣算不上好,那雙黑沉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盯著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女人怎麼如此善變?

“六郎,你不要和我吵架,我只是醉了,想睡覺!”姜柟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謝昀猛地將她翻過來,覆身吻上去:“一起睡。”

幾個吻下來,謝昀感覺到姜柟的僵硬,他頓住,渾身散發著低氣壓,撫著她的臉,語帶無奈道:“我哪又做得不對了?哪惹你生氣了?”

“沒有。”姜柟擠出一抹笑,“六郎,你什麼時候能讓述兒入玉牒?在外人眼裡,他還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謝昀神色一變,聲調柔和道:“原來是為這事!我想著柔和一些,但你如此在意,明日我就讓他上玉牒,趁著父皇不理事,我先斬後奏!讓全天下都知道述兒是我的嫡長子。”

前世謝昀待謝述並不好,只是當作下一任皇位繼承者在培養,這一世,即便沒有她,他也會對述兒很好的吧?

“好。”姜柟欣慰的笑了。

“傻瓜!”謝昀心頭一軟,低頭親吻她的唇。

“娘!”

謝述一路狂奔而入,謝昀一驚,立刻從姜柟身上滑下去,下一秒謝述爬上床,投入姜柟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