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醫者仁心,連忙趕出來救治姜上,醫館內的人來來去去,姜柟的雙腳像是生了根,一動不動,最後漠然轉身離去。
“不管盛寧了?”顧芸白追上去。
姜柟笑答:“盛寧把姜上都能傷成那樣,一個送上門的葉承丞,不在話下!”
“英雄難過美人關!”
姜柟一腳踏出如清醫館後,身側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傳來,讓她頓下腳步,側眸望去。
“陳大人,我堂兄是你同窗好友,拜把子的兄弟,你不進去幫忙付個診金?”姜柟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陳宴禮看了一眼醫館,面無表情道:“這事唯有自渡,旁人有心無力,有些苦該吃就得吃,等苦盡了,就能過去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姜柟扭頭就走,陳宴禮哎哎的叫她:“你怎麼如此無禮啊?”
“我是當朝太子妃,你是下官,也沒見你向我行禮啊!”姜柟回的理直氣壯。
“咱們雖然沒啥交情,但我三番四次救你於危難,你們夫妻二人不謝我,還諸多刁難於我,你不解釋一下嗎?”陳宴禮跟在姜柟身側叨叨個沒完。
一碰見姜柟,他就有點倒黴,這段時間被太子盯著,他暴瘦五斤,好不容易太子離京,他喘了口氣,原本跟姜上相約在茶樓飲茶,意欲一起罵太子,順便勸勸姜上。
前些時日,王氏特地來尋他,哭哭啼啼,話裡話外都是對姜上舊情難忘。
休妻這事,姜上做的實在不地道,也極是愚蠢,姜家與旁的世家大族不太一樣,姜太尉從不會為子孫謀算,只顧自己,更何況姜上還拐了姜太尉的妾。
姜太尉沒把姜上從族譜除名,都是念著祖孫之情。
如今姜上能依仗的只有溪山王氏,卻為了那個妾,毅然休妻。
得罪了溪山王氏,朝中無人為姜上說話,姜上可算是前途盡毀。
守孝三年回來,誰還會記得姜上這麼一號人?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誰知陳宴禮剛罵完太子,勸人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下人來耳語了一句,姜上便火急火燎的趕去,他一時好奇,便一路跟著,真是好大一齣戲啊!
“他的行為僅代表他自己,與我無關!”姜柟冷聲道。
因為心中有怨,提起謝昀時,也難免語氣不好。
“那他怎麼不對別人這樣?他是誤會我跟你有什麼嗎?還是怕我會把你搶走?”
陳宴禮語出驚人,姜柟猛地頓住腳,一臉震驚:“你神經病啊?”
別說她聽不下去,就連顧芸白都忍不了了,怒道:“你們男的,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要臉?”
陳宴禮不介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目光一直盯著姜柟瞧,從未移開過。
“我坦坦蕩蕩,沒什麼可遮掩的,只是我近來偶然碰到一個奇怪的人,說了些奇怪的話,你可敢跟我去見?”他問。
姜柟並不好奇,但她太瞭解陳宴禮的為人,他如此大言不慚,絕不是空穴來風,她略微思索,便笑道:“有何不敢?陳大人請帶路!”
陳宴禮領著人一路往南走,穿過一條一條的暗巷,在魚龍混雜之地,停住了腳步。
暗巷內的小破屋裡,牌匾上掛著多羅巫師四個大字,屋裡燈火明明,從虛掩的門縫可以瞥見,一身著奇裝異服的巫婆坐於席上。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巫婆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姜柟心下生疑,走近了,那巫婆臉上畫著奇怪的圖騰,睜開眼,兩人一對視。
從巫婆微驚的眸子中,姜柟看出了端倪,她冷笑一聲:“好久不見,咱們真是有緣。”
巫婆嚥了咽喉:“阿八阿八,叭啦叭啦……”
一段聽不懂的異語,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