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行禮告退。
“如果傳言是真,那你這樣住進姜府,豈不是很危險?你兒子呢?跟著你一塊涉險嗎?”
提到謝述,姜柟頓住了腳。
三年前,她可以孤注一擲,不惜以命相搏,但三年後,她有了軟肋。
謝述會綁住她的手腳,讓她施展不開,絕不能隨她一起回姜家。
她再度返回到謝昀面前,討好的笑問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還孤單寂寞嗎?要述兒陪伴嗎?”
“……怎麼?又想讓我給你帶孩子?!”
“怎麼敢呢?是陪伴!我巴不得日日陪著述兒呢,眾所眾知太子殿下是個大孝子,為了給皇后娘娘解悶,我願意讓出親生兒子!我為了您,可是犧牲很大呢!”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咯?”
“如果殿下真要謝我,不如幫我個忙吧,曲流觴的雲禾我挺喜歡,就替我幫她贖個身?”
二人對答如流,語速極快,幾番回合下來,謝昀被姜柟的厚臉皮震驚到了,啞然失笑。
“你知道贖雲禾要多少銀子嗎?我還沒捨得贖呢,你真好意思開口?!”
“你欠我一千兩呢!”
“那可不夠!”
“你有權啊,你可以威逼利誘啊!況且,你還欠我人情沒還呢!”
“!!!”
“你這太子當的真摳,實在不行,你說差多少,我給你寫個欠條。待我過幾日去找謝霖,要些錢財,再還你!”姜柟一臉真誠,讓人絲毫不用擔心她還不上這錢。
謝昀笑意褪盡,咬牙切齒道:“行!我給你去贖!不用你的銀子,就當是還你的人情!”
姜柟喜笑顏開的告辭,謝昀氣得捶了一掌姜府門前的石獅子,目送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烈日曬在他肩上,汗珠自發絲間滾落而下,他的目光卻倏地黯淡下來。
宗越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如幽靈一般飄到謝昀身旁。
幽幽地嘆息:“殿下呀,您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人家啥都不記得呢,您都討不著好,萬一在您的努力之下,記起來了,那唰唰唰的,您可不就成了甕中的鱉了?”
“你才是鱉,你全家都是鱉!”謝昀一眼都懶得看,直接抬手就是一拳,宗越被打飛出去。
謝昀大步離開,宗越捂著鼻子,跟上去,不死心地道:“同一個坑您要踩幾次啊?別死腦筋,咱換個坑踩,行不行?”
“你讓人去曲流觴,把雲禾贖了!”
“……”宗越瞠目。
天策府,機關重重。
謝昀一路暢行無阻,直至最裡間的屋門開啟,別有洞天。
數丈高的樓層,堆滿了各種珍稀的藥材,中間放著煉藥的大鼎。
長椅之上,一衣衫破舊的道長坐於席上。
“道長,幾日不見,竟有些清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