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我?”陳宴禮自顧自話,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冷風颳過微紅的臉頰,一點也不覺得冷,渾身熱得像有一團火在燒,一秒斂笑,神色嚴肅。
“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想要殺了我。”
“……”姜柟不解,陳宴禮什麼時候瘋了?受什麼刺激了?
是她太蠢,還是陳宴禮有病?
她怎麼突然聽不懂他的話?
“麻煩你,要說就說清楚一點!說一半藏一半,拿我逗著玩?”
“姜柟……”陳宴禮回身,攥住姜柟的雙肩,認真且嚴肅的問,“你說過會跟我離京,對嗎?不會反悔吧?”
姜柟未有反應,身旁傳來一道嗤笑聲,二人同時扭頭,循聲看去。
大樹之下站著兩個人,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大樹遮了大半,夜色下眉目不顯,但姜柟能認得出來,那是太子。
赤色蟒袍,森冷威嚴,腰間細帶被夜風撩動,不斷翻飛。
樂平站在他身側,那聲嗤笑就是樂平發出的。
“殿下,你看看,你棒打的鴛鴦,好可憐啊!”
樂平揶揄一句,得罪了三個人。
謝昀不動聲色,目光凜凜的盯著姜柟,移不開眼,如果此刻有面鏡子,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看到,一張人見人厭的怨夫臉。
裝?根本裝不下去了!
姜柟沒有去迎接謝昀凌遲的目光,而是走到樂平面前。
“啪”的一聲,出其不意,甩了樂平一個耳光。
樂平被甩偏了臉,震驚不已,趁此機會,姜柟給了謝昀一個眼神,示意他英雄救美,吵起來。
“放肆!”姜柟呵斥一聲,疾言厲色道,“太子殿下看在你獻寶的份上,給你幾份薄面,你倒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我是東宮太子妃,你不過就是犄角旮旯出來的前朝遺孤,你哪來的膽子敢與我這麼說話?”
“太子殿下……”樂平眼含熱淚,楚楚可憐的望向謝昀。
“……”謝昀沒理會,仍舊盯著姜柟瞧,大有一種,你私會男人,這戲老子演不了的倔強。
姜柟心裡狂罵謝昀掉鏈子,獨角戲也唱不下去,話鋒一轉,又猛推了樂平一把,怒道:“你兄長梁浩都是百鬼營掌舵,你此番進京必是別有用心,太子殿下受你矇蔽,我可不會!說,他藏在哪?如有半句虛言,我定稟明聖上,讓聖上裁定,到時候地牢裡的刑具會讓你開口!”
見謝昀不言不語,沒有出聲維護,樂平心裡有些慌,生怕謝昀誤會自己與百鬼營有關係,急著反駁道:“梁浩都可瞧不上我,他看上的人是誰,你心知肚明!否則你以為你能活著回來?”
此言一出,陳宴禮酒都醒了!
謝昀回身瞪向樂平,眸中蓄著洶湧的火苗子。
“所以他擄我走,你是知情的,還是說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想借他的手殺了我?”姜柟挑眉逼問。
“我沒有!太子殿下……”樂平看向謝昀,著急忙慌的解釋,“與我無關,我與百鬼營一點關係都沒有!梁浩都也不是我兄長,族裡老爺子根本不認他的。我這幾日都與你待在一起,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謝昀仍舊沒有回應,任由樂平如何哭喊,姜柟又推了樂平一把,冷笑:“你本事可大著呢,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進東宮做太子妃嗎?你也不看看你低賤的身份!”
樂平被推搡得受不了,反手也推了一把姜柟,目光別具深意的看著姜柟,笑說道:“我低賤?你同我有什麼分別?太子殿下不過是同情你罷了,根本不愛你!你這張臉……”
“啪!”姜柟又狠甩了樂平一巴掌,打斷了樂平接下去的話。
心虛到極致,手指輕顫。
“大膽!”
為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