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寫寫!朕寫還不行嗎?!”皇帝惱火的將皇后拂開,大步離開。
“皇上,臣妾陪您回南書房寫罪已詔。”皇后緊跟其後。
生怕皇帝反悔,帝后一走,周太師攜一眾老臣默默跟上,像小尾巴一樣,緊緊跟去紫宸殿,跪到皇帝寫完罪己詔為止。
秦王上前扶起姜柟,關切道:“柟兒,你這頭上的傷,要趕快包紮一下!”
說著,秦王招手,太醫院的院正急忙上前檢視姜柟的傷勢。
“太子妃可有頭暈噁心?”院正輕聲詢問。
姜柟木然的搖頭,拿著帕子拭去臉頰上駭人的血跡。
“怎麼樣?傷得重嗎?”秦王問。
“回王爺,只是皮肉傷,沒有大礙!用藥止住血,等傷好後用些去疤膏,斷不會留疤!”院正隨身攜帶止血涼藥,三兩下就止住了姜柟的血。
因為傷恰好藏在發跡線裡頭,不好包紮,院正便沒有特別處理傷口,輕聲囑咐道:“太子妃,傷口切勿碰水。”
秦王揮手,院正退下,連帶著周遭的人也退散幾分。
顧家一翻案,秦王的身姿彷彿都高大了許多,眾人見他,都帶著一絲畏懼。
“柟兒,這次顧家能翻案,真是多虧了姜媛,她一心向著我,我夾在你們中間,很是為難。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與她化干戈為玉帛?”
他聲音很輕,藏著太多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喜悅。
那日顧芸白大婚,他說的話都忘了。
姜柟目光泛冷,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顧家能翻案,都是姜媛的功勞?”
“是啊,是她說服了陳宴欽,交出杜儉的遺書,也是她說服了北辰王妃棄暗投明!她在帝京有些手段,八面玲瓏,訊息很是靈通!”提起姜媛,秦王止不住的誇讚,眉眼間顯露的都是對姜媛的欣賞。
“陳宴欽,她能說服得了?她這麼跟你說的?”
“她的努力和辛苦,我都看在眼裡,何須她說?”
姜柟雙睫抖動,情緒跌宕起伏不止,眸中深色越發的黯,許久她才冷靜下來,出乎意料的笑道:“祝你們白頭偕老。”
“柟兒!”
任秦王在背後如何叫喚,姜柟快步離開,頭也不回。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盡了,秦王聽不進去,她也不願意多言,再討人嫌。
東宮,九華殿,燭火羸弱。
南姍南煙站在殿外守候,見姜柟回來,南姍眉眼一亮,迎上前去。
“太子妃你可算是回來了,殿下在寢宮裡,獨自一人飲酒……”
“他跑回來飲酒?他有何臉面?”姜柟氣憤不已,暗啐一句,謝昀這個縮頭烏龜。
推開房門,滿屋酒氣,謝昀歪在榻上,細長的眸子半眯著,微帶著笑意,未語先含三分情。
看著姜柟的眼神,像一罈陳年的佳釀,有些醉人。
“回來啦?顧家翻案了,你可開心了?”謝昀沒有注意到姜柟隱在髮間的傷,語氣竟然有些陰陽怪氣。
“你故意的,你知道今天秦王會向父皇發難,所以你故意利用樂平來尋我,其實就是為了提前離場,讓父皇以為此事與你無關!”姜柟氣憤的是,她方才誤以為是樂平主導,帶著謝昀特意來捉她和陳宴禮會面,心中對謝昀萬分愧疚。
她語速很快,不難聽出那話中濃濃的戒備和疑心,謝昀斂去笑意。
“我是太子,我再大,大得過皇帝嗎?我有一百個法子讓顧家翻不了身,或者我放任不管,你覺得就憑秦王,他能翻案?”
“為了你高興,我只能幫你!只是為顧家翻案的這個功勞,必須是秦王的!”
謝昀感覺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尷尬的輕笑一聲,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