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脈?她……有孕了?”姜柟瞳孔地震,壓低的嗓音隱有幾分顫意,得到大夫點頭之後,轉頭瞪著顧芸白,“誰的啊?藍星的?總不會是魏澤的吧?”
顧芸白臉色又白了幾分,眼神中有些澀然,沉默不語。
姜柟心神不寧,給了一錠銀子,請大夫保密,開啟門,卻見謝昀和段政然毫不要臉,趴在門縫上偷聽偷看。
因為門被開啟的太過突然,他們顯然沒有做好準備,當場被抓包,兩臉懵逼的笑。
姜柟一肚子的火。
一人踹了一腳。
大夫走後,姜柟攔著段政然和謝昀不讓進,重新關好門,才走回到顧芸白麵前。
“還不肯說?到底是誰啊?我非要宰了他不可!”姜柟壓低音量,眸中洶湧的怒火不斷噴發出來。
“我年紀不小了,像我這般年紀的姑娘,孩子都上學堂了,如今既然有此緣份,也不見得是壞事!”顧芸白垂首,聲音悶悶的說。
“這不是壞事?難不成還是喜事?”姜柟恍然驚覺,天哪,瘋了。
緊緊盯著顧芸白看,許久,她忙坐到榻沿,輕聲問:“你……喜歡他?”
顧芸白又沒聲了,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上。
這……預設了?
“你總得告訴我是誰吧?”姜柟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別問了,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說了也是徒增你的煩惱!”顧芸白撩眼看向姜柟,眸中決然之意,令人心驚。
姜柟愣住,這話裡的意思……?
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由此,幾可判定那人不是藍星,也不是魏澤。
姜柟心中有了猜測,頓感惶恐,她又問:“我認識嗎?”
“嗯。”
“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顧芸白沉默半晌,點頭應了聲:“嗯。”
姜柟大駭,頓感頭暈目眩。
什麼男人搞大了顧芸白的肚子,會增加她的煩惱?
是謝昀。
媽的,這男人,到底揹著她,搞了多少事?
她從小就覺得顧芸白喜歡謝昀,她會在謝瑾面前維護謝昀,無人時又愛招惹謝昀,她的目光總是追隨著謝昀跑。
但畢竟只是兒時的一些零碎回憶,當不得真,更何況自從顧家滅亡,與謝昀之間橫亙著那麼多的仇怨,這種感覺自然淡了很多。
難不成顧芸白心裡還有謝昀?
因為那人是謝昀,所以顧芸白才死活不肯說?
姜柟渾身彷彿是被抽乾了力氣,最後看了顧芸白一眼,目光哀怨且絕望。
多年姐妹,顧家沒了,只剩她們二人相依為命,共用一個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況,已經不是她同不同意的事了。
這樣也好,她終歸要離京。
她移動雙腿,將門開啟。
謝昀毫無所覺,晶亮的眸子往內探了一眼,問姜柟:“芸白醒了?什麼病啊?放心,外頭的大夫醫術不精,宮裡還有太醫呢!”
他越說越小聲,關切的神色越來越崩,總感覺氣氛怪怪的,姜柟看著他的那個眼神跟見鬼一般,涼嗖嗖的。
“怎麼了?”謝昀不明所以。
天色漸暗,暗不過姜柟臉上的神色。
謝昀伸手牽過姜柟的手,被她甩袖避開,他神色一僵。
這時,禁軍來報。
“太子殿下,太子妃,傳聖上口諭,天策府擒拿顧家餘孽有功,當論功行賞,顧家嫡女顧芸白乃當年漏網之魚,著大理寺收監,擇日問斬!”
姜柟瞳孔一縮,看著謝昀的目光又添了幾分怨怪,狠狠推了下謝昀的胸膛,低聲斥道:“原來不是什麼為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