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柟兒!”顧芸白用力晃著姜柟。
姜柟回神,臉上下意識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再抬眼去看時,窗外早已不見了那兩人的身影。
蕭瑟的冬季,光禿禿的樹枝,匆忙安置的院子,空落落的,沒有太多生活的痕跡。
彷彿方才那個女人和謝昀含笑閒談的樣子,只是她的幻想一般。
怎麼會這樣呢?
與其說心痛,姜柟覺得自己此刻震驚多過於傷心,前世的謝昀一直潔身自好,和姜媛成親後,別說外室,就連側妃都沒有,杜思思之流,是他登基後,為安撫百官,不得不擴充後宮,才象徵性的選了幾個女人。
為此,她一直誤以為謝昀對姜媛感情甚深。
這一世,她千方百計替代姜媛,卻沒能過上前世姜媛那般稱心如意的日子。
“你看吧,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他那時花言巧語的要娶你,我真以為他會一生一世待你好,你們成婚才多久,他就搞這一出?果然老謝家的男人都是爛人!”顧芸白氣得捶打窗臺。
姜柟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在感嘆完自己命不如姜媛順遂後,她定了心神。
謝昀不可能這麼快就膩了她,他若真喜歡沒必要養在宮外面。
只是,他到底想幹什麼?
好半晌,她才喃喃自語:“這女子,長得很是眼熟。到底是像誰呢?”
“你受刺激了?不管長得像誰,也是個勾搭男人的狐狸精!我看就長得像狐狸……”
顧芸白話還沒說完,只見一直侍立在側的藍星忽地變了臉色,輕拍姜柟的肩,在她望過來時,用手勢示意:“有危險。”
藍星耳力驚人。
俗話說,人生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
街那頭,突然傳來熙攘的喧囂聲。
“奉聖上旨意,抓拿顧氏逆賊顧芸白!”
一隊禁軍打馬而來,為首的是張全,一聲令下,禁軍加快步伐,迅速將順心茶館包抄。
段政然騎馬跟在張全身後不遠處,一臉冷肅,只是跟著,卻沒有制止張全。
態度很顯然,段政然不想做捉拿顧芸白的壞人,但也不想再維護她了。
因為傾心相護,換來的是不告而別,跟別人走就算了,還拆家,一想到自己一片狼藉的院子,段政然火冒三丈。
姜柟一驚,推了顧芸白和藍星一把:“快走,定是讓人跟蹤了!”
顧芸白躲在視窗旁,睨了樓下一眼:“走不了了。我若被抓,你不必拼命救我!”
話是對姜柟說的,她沒有理會,轉身就出了雅間,張全等人剛剛闖入茶館,在樓下肆意搜查,很快就會爬上二樓。
姜柟顧不得許多,急赤白臉的拉著顧芸白,闖進隔壁雅間。
雅間內,一個女人坐在一個男人身上,男人僅著裡衣,胸線隱約。
顧芸白和姜柟一愣。
“陳大人,不知道底下出了什麼事,男女都查……”陳府小廝捧著乾淨的衣裳,走進去,見此情景,不由瞪大了眼。
“誤會!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陳宴禮一下就將身上的女人推開。
樓梯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姜柟靈機一動,上前扯過陳宴禮,帶出雅間,低聲囑咐顧芸白:“我來拖延時間,你趁亂走!”
顧芸白點頭。
“我被人打溼了衣裳,讓下人去取,誰知突然有個女人上來就抱我,我說我完全清白,你信嗎?”陳宴禮邊走邊說,一手被姜柟拉著,空出另一隻手揪著胸口,冷風灌入,透心涼。
“陳大人高風亮節,我自然信的。”姜柟推開雅間的門,“方才那姑娘,好像是鄭國夫人的女兒,與你議過親?”
“……”陳宴禮倒吸一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