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幾乎是一瞬間傾盆而下,伴隨著北風,敲打在屋簷,叮叮咚咚,嘈雜一片。
一場大雨帶走了悶熱煩躁,卻並未持續很久,不過兩柱香的時間,雨便停了。
空氣中,滿是青草泥土的味道。
一轉眼,天亮了。
午後,袁松伸手探了謝述的額,檢視四肢,嘴角勾起松馳的笑,囑咐小陡弟做好記錄,並派人前去東宮報信。
南姍和南煙得了信,大喜過望。
姜柟被鎖在屋內,醒來後,鬧騰了許久,沒人敢給她開鎖。
南姍在屋外輕敲門扉:“夫人,長生殿的袁藥師派人來傳話,小世子退熱已超四個時辰,無性命之尤!”
姜柟一聽,立刻走到屋門前,神情緊張,半信半疑的反覆確認:“真的?你們開門好不好?我想去長生殿照顧述兒。”
“太子殿下闖宮門都要被責罰,倘若是你我去闖,只會立刻死在禁軍的刀下,小世子有袁藥師照料,您且放寬心!”南煙出聲勸道。
“那你們開鎖,放我出去,我保證不會再亂來。關在這屋裡,我真的要瘋了!”姜柟退而求其次。
“太子殿下有令,他沒回來,你不能出這道門半步!你許久未進食,先吃些東西吧!”
南姍拉開一小道門縫,示意南煙將食盤上的吃食從門縫遞進去。
姜柟看著一碗一碗被擺在地上的吃食,彷彿自己腦門上被刻上了“囚犯”二字。
“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回來?讓他來見我,我給他道個歉!”
南姍和南煙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南煙:“太子殿下這會子,還在太極殿,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只怕自身難保。
“南煙!”
南煙後半句被南姍呵斥一聲,沒說出口,南姍想寬慰姜柟兩句,又覺得沒必要,便和南煙悄聲告退。
姜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就連窗欞都被上了鎖。
除了送三餐的南姍會來,隨便告知她謝述的恢復情況之外,她喊破嗓子也沒人來管她。
東宮的人極有規矩,冰冰冷冷的,沒有一個熱心腸,她好話說盡,南姍都不曾同情過她。
數著日落,她眼睜睜的熬過一個又一個漆黑漫長的夜。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雲禾附在門縫處,低聲叫醒了姜柟。
“夫人,秦王殿下已安然,明日準備離宮出府靜養。”
姜柟從榻上坐起,想必是秦王讓雲禾悄悄來給她報個平安,她起身走至門後回道:“我知道了。”
話已帶到,雲禾卻不急著走,姜柟納悶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王爺的事,我本不該多嘴!但是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想說就說!”姜柟低斥。
雲禾嘆息一聲,組織著語言,悄聲道:“昨夜秦王在御花園與人私會,被散步的皇上和皇后抓了個正著,王爺護著那女子逃開,但最後還是被皇后的人抓了回去!”
“那女子是誰?”姜柟心中驚疑不定。
“姜媛。”
雲禾簡短的回答,姜柟大驚,脫口道:“這怎麼可能?”
秦王就算不知道她與姜媛之間的深仇大恨,至少也該知道她與姜媛不和已久,怎麼可能還與姜媛私會?
忽而間,一個念頭閃過,姜柟猛地瞳孔驟縮。
謝昀反擊了,聯合皇后給謝瑾設局,也為徹底斷送姜媛入東宮之路。
對於姜柟來說,這真的分不清是好訊息多,還是壞訊息多。
“不過,夫人不必憂心,皇上已將此事壓下,並未責怪王爺,王爺是清白的!”雲禾安慰道,“我今天與夫人說此事,也是怕夫人在外頭聽到些風言風語,而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