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心緒翻湧,因為太過震驚,一時間難以理清思路。
這……是陰謀?
鄭國夫人有這般能耐?
“這女子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總不會是巧合吧?你為了讓我幫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敢盜用高祖之名!”姜柟冷笑,將手中畫作狠狠丟到地上,猶不解氣,踩上兩腳,並怒斥一聲,“可笑至極!”
鄭國夫人彎腰撿起,緩緩捲起畫軸,不鹹不淡道:“朝中許多老臣還是識得高祖墨寶,太子妃敢不敢與我一同去找周太師?”
聞言,姜柟下意識後退一步,眼底閃過一抹情難自禁的慌亂。
她不敢。
前朝長公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這太可笑了!
什麼人能想到這種陷害人的方法?
“高祖若在世,只怕也會以為前朝長公主復活了!”鄭國夫人滿意的笑道。
“我是我爹孃親生的,與前朝長公主沒有任何關係!”姜柟心中破了個大洞,蜷起的手微微打著顫。
晴天霹靂無異!
等著北辰王與端妃的醜事,沒成想等到了自己的小辮子。
她深諳,鄭國夫人與她並無仇怨,不至於如此惡毒,就算龍山寺之禍被識破,鄭國夫人想置她於死地,大可直接將畫像公之於眾,她便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看來,鄭國夫人只想要她出手相助,只是請她幫忙,就絕不會用這種一戳就破的戲碼。
畫像極有可能是高祖真跡。
然高祖在她出生前,就已經死了,未曾謀面,高祖所畫之人,絕不會是姜柟。
姜柟低垂著頭,目光一直落在鄭國夫人手中的畫軸,鄭國夫人娓娓道來。
“當年,我爹隨高祖攻入皇城,一時疏忽,不小心放走了在冷宮出生的前朝小皇子,我爹怕被責難,瞞而不報,等事情被揭發,人早就逃之夭夭!”
“如今看來,那位小皇子並未逃離京,前朝血脈,遠不止樂山樑氏那一脈!”鄭國夫人圍著姜柟走了一圈,意味深長的笑看著姜柟。
“不可能,絕不可能!只是湊巧!我只是與畫中之人湊巧長得像罷了!前朝長公主都死了幾十年了!”姜柟瞳孔驟然一縮,不敢相信。
“你說的對!”鄭國夫人附和,“前朝都亡了幾十年了,初建國那幾年各地不斷作亂,要反南梁復北梁,前朝餘孽都殺光了,如今歌舞昇平,誰還記得前朝啊?”
鄭國夫人安慰道:“我無意與你作對,更不想扳倒你!你是不是前朝血脈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想我的一雙兒女,今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說到此處,鄭國夫人斂去笑,停頓片刻,才道:“但你要想做穩太子妃之位,這畫是不是就不能讓人看見啊?你總得拿出誠意,來封我的口吧?”
“姜柟!”
忽然,屋外頭的陳宴禮大喊一聲。
聞聲,姜柟如驚弓之鳥般,倏地轉身去看,眼前一記錚鳴,利箭疾速刺破門窗紙,擦著她的鬢角射出。
令人猝不及防。
身後一道悶響,重物倒地,姜柟再次轉身,只見鄭國夫人咽喉被刺穿,血噴濺一地,滿目驚恐之色。
“砰!”
陳宴禮推開門,大聲喊:“有刺客!快走!”
姜柟顧不得許多,一把搶過鄭國夫人手中的畫軸,可是箭矢已至,刺客又怎麼會遠,黑衣人從天而降。
“來者何人?帝京城內殺人,造反了嗎?”陳宴禮一個算賬的文官,連個三腳貓功夫都沒有,卻也將她護在身後。
對方沒有廢話,舉劍開打,潛在附近的羽林衛及時趕到,可惜來的人少,以一敵多,只顧防禦,漸漸處於下風。
誰知,門外又闖入一幫蒙面人,顯然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