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述十分抗拒,搖頭道:“我不要,我沒錯!是他先招惹我的!是他不對在先!娘,爹說了,沒錯,永遠不要認錯!”

“不管他怎麼惹你,不管他說了什麼,你推人就是不對!”姜柟呵斥。

“他也推我了,只是他摔了,我沒摔!”謝述含著兩泡淚,拒不道歉。

“……”姜柟閃了閃眸子,沒再逼謝述認錯。

短暫的沉默過後,杜思思笑了一聲。

“算了吧,林晗,皇太孫畢竟是皇太孫,得罪不起,我們受些欺負,也只能認命,誰讓咱們福薄命薄!只是可惜了小世子,沒了孃親的孩子就是可憐啊!”杜思思拉著林晗,一副要息事寧人的模樣。

杜思思往日在謝昀面前說話輕聲細語,此刻倒一點都不收斂,聲音恰好傳得整個花廳的人,都能聽得見。

“世子,小姨沒用,保護不好你!姐姐……你怎麼走得這麼早?”林晗流著淚,摟著小世子哭成一團,受盡委屈。

此情此景,把姜柟母子襯得就猶如那凶神惡煞的惡人一般。

因為不佔理,因為眾人同情弱者,身旁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無不暗裡斥責謝述天生壞種,難擔大任。

姜柟肺都要氣炸了,推了推謝述,想讓他為自己辯解一番,偏偏他一臉死倔,不知隨了誰。

前世,她陪了謝述半生,謝昀登基後,決定從宗親內選皇嗣入主東宮,當時敬王已病逝,謝述和敬王世子年紀相仿,無論從哪方面講,敬王世子被選為皇嗣的可能性更大,但謝昀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謝述。

皇嗣事關重大,謝述雖入主東宮,但敬王世子也是按備選太子來養著,二人自小便是敵對關係。

謝述小時候有多可愛,長大就有多陰暗,在東宮之中常年的壓抑,養成了古怪偏激的性格,一點也不善良可愛,無數次陷害敬王世子,她這個當孃的見了都不喜,更何況是別人。

謝述能順利登基,純粹是謝昀一力作保的結果,要不然早就被廢了。

如今姜柟才回過神來,前世的謝昀,大抵是知道謝述是他唯一血脈,才會那般一意孤行,畢竟好不容易掙來的偌大江山,誰也不願意拱手讓給不相干的孩子。

這一世,她不想謝述再長殘成那副惹人生厭的模樣,她希望他向陽而生,燦爛且乾淨,活成像小太陽一般熾熱的人。

林晗有句話說的沒錯,子不教母之過。

謝述不認錯,就只能她來認,如此方能平眾怒,讓謝述少受些傷害。

“出什麼事了?怎麼都聚在這?”

花廳的異常動靜,引來了前廳正準備開席的敬王,謝昀一道入內。

謝昀的目光,先是落在姜柟的身上,下一秒移到謝述身上,誰知謝述被他一看,嘴巴一癟,眼淚瞬間就湧在眼眶裡打轉。

謝昀心頭一軟,彎腰將謝述抱起,柔聲詢問:“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是我爹嗎?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野種?說我娘是野種,說我們全家都是野種,這裡沒有人歡迎我們,我要回南凌!南凌都沒有人這麼罵我!”謝述埋在謝昀懷裡,抽抽嗒嗒的把話說完。

這下,整個花廳都安靜了。

姜柟愣住,一來,謝述說的話超出她的想象,二來,為何死活不肯解釋的謝述,當著謝昀的面卻肯說了?

難不成就是為了當眾說給謝昀聽?

不過三歲的孩子,竟有如此城府麼?

謝昀臉色異常難看,冷眸掃向不遠處的杜思思。

杜思思別開眼,滿臉煞白。

林晗哭得沒了聲音,默默的起身,拉著小世子躲到敬王身後。

敬王尷尬的一笑:“誤會,一定是誤會!哪個下人嚼的舌根,還不去趕緊問個清楚,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