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男人溫熱的體溫。

“唔!”司蘊嚇得魂不附體,手中的藥包應聲落地。

巷子外有腳步聲,夾雜著談話聲。

在猙扎和尖叫之間,她選擇了肘擊,出其不意襲擊身後男人的下腹,他吃痛鬆了些手。

她輕而易舉拽下男人的腕子,旋身,抬腿攻其襠部。

可惜,對方身手了得,他反應極快,側身躲開攻擊,勾住她的腿,將她狠狠推到暗巷折角的牆上。

“救......”司蘊剛想呼救,再次被捂住嘴。

“別叫!是我!”

此時兩人面對面,司蘊看清了。

是傅稹。

巷子外有人聲傳來。

“傅稹呢?找到了沒?到底跑哪去了?”

“到處都找了,喝那麼醉,還跑得賊快!追都追不上!可能回府去了吧?”

“真是!讓他去鶯樓就跑!那鶯樓的夭夭姑娘指了他做入幕之賓,他又端上了!他不去,夭夭姑娘便不接客!其他都是庸脂俗粉,沒意思!都回吧!”

直至外面的腳步聲消失,傅稹將注意力收回,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抱著司蘊的大腿,用身體將她壓在牆上,還捂著她的嘴。

這姿勢,實在是不清白。

實在是喝多了,下手沒個輕重。

司蘊露在外面的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像受了欺負的小白兔。

傅稹怔住,霎時鬆了手上的力。

“爺嚇死我了!”司蘊也顧不得什麼主僕不主僕,兩隻拳頭洩忿般,狠拍向傅稹的胸口。

一整晚!

整整一晚上,她從頭被嚇到尾!

從兩個乞丐騷擾開始,到楊樓的鬼影,再到汪念雲丟失,最後她真以為,自己今晚的清白要交代在這了!

司蘊手軟腳軟,也不知道打了幾下,打也打不疼他,推也推不動,她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傅稹一下亂了分寸,蹲在她面前,輕聲問:“我讓你來找我,你為何不來?”

這意思,還怪她了?

司蘊抬起頭,哭訴道:“我才出善安堂,想著你酒席散了,就想快點回府伺候你!”

傅稹心想,算她有理。

但是......

“誰讓你一個姑娘家,晚上出來找男人吃餛飩?你看這街上,除了你,還有幾個姑娘家瞎晃盪的?得虧是遇到我了,要是遇到別的歹人,你就真不清白了!”

方才,傅稹確實存心想嚇嚇她,原以為司蘊這般膽大的人,無傷大雅,可誰知,給她嚇哭了。

司蘊怔了下,哭得更大聲了。

這個混蛋啊!!!

“別哭了!”傅稹想哄,但不知道怎麼哄。

他是主子爺,不可能認錯!

那就誇誇她吧!

“就你剛才那兩下,但凡換個人,都得斷子絕孫!你遇誰都不可能失清白,好吧?”傅稹生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