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瞬間,太陽的餘暉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懸掛在蒼穹之上,讓人沉浸在壯麗的景色當中。

眼前光景變化。漆黑的顏色裡,一抹淺色如同自願沉溺在黑暗中的光明,以身封印。

“阿悅,你來了。他沒有騙我。”艾諾瓦提眼中盛滿笑意,彷彿湧動著一片星光。

她靈活地跳到他懷中,裝作不經意道:“在你沒有來上界之前,你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嗎?”

“那個時光可不好受啊。你突然間這麼關心我,是有什麼想問的嗎?”

「好現實,不能裝一下嗎?」

她面上浮起一縷清淺笑意,聲音有些不自然道:“是啊,你好聰明,所以我想問的你可以回答嗎?”

艾諾瓦提的手掌一直在順它的毛,眼裡充滿笑意,打趣:“看你說嘞,有沒有意思?”

「看來生命都太無趣了。所以,來到與人相交往的世界裡最看重趣味。」

“你會到西方去出差嗎?”她的聲音很輕,害怕被拒絕。

“你問的話可以大聲一些。我一般是不會拒絕的。”艾諾瓦圖承諾道。

“偶爾吧,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管理我們的世界。西方神明的話會不定期地選擇幸運的信徒,去完成他的願望。”他的聲音渺茫,追憶遙遠的過去。

“西方的神明都有哪些?”他緊接著提問,好似一個好學的求知者。

他的眼神淡淡掃過她,卻繼續解答。

“太陽神阿波羅,命運女神阿特洛波斯,智慧女神雅典娜,豐收之神德墨忒爾,戰神阿瑞斯,死神哈迪斯,生命之神艾拉娜,時間之神克羅諾斯等等。我們只是同事關係沒那麼熟。”

“這麼想去西方?”他目光停頓似乎在構想一個未曾有過的理解。

「我也不想。可是我更不想死。這世間的美食我還沒有好好品嚐,沒有好好告別。」

霎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悠悠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

“想要改變你的命運,就去選擇一位與我職責相同的神明來與我交戰。你只能帶回來一位神明。要是搞錯了,就沒辦法再去西方求助了。”

「怎麼算?都是我虧。」

「有總比沒有好。」

她的耳朵豎起,尾巴也有節奏的搖擺,興致沖沖道:“怎麼去?”

“等我們即將分別之際,再告訴你。我想抱著你睡覺了。”他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輕聲道。

“我總算是知道了。他為什麼把你抓過來後,抱你睡覺。毛茸茸的小動物就是會治癒人心。”

想了想,他出聲道:“工作辛苦了。我帶來了一個壞訊息。你得處理這些事物的時間再長一點了。決明陷入了昏迷。”

他不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讓我替他幹活。好惡毒!

其實,我也與他做的交易。只不過他對自己還算仁慈。

“謝謝你告訴我。等你到了西方之後,晚上就不會再來到這裡了。西方的修煉體系與我們不同,他們會自覺遮蔽掉東方邪惡的氣息。”

“他給你施加的禁制,是用鬼氣製作的。到了西方,就被遮蔽了。”

“我目前只能告訴你這些。剩下的睡醒再說。”

話落,他兩眼半閉半睜,昏昏沉沉的進入了睡與醒之間的灰色的地界。

「算了,問也問不出來。先睡吧!就是要提醒自己——被吵醒的時候,千萬不要發起床氣。」

月亮的位置悄然移動。他緩緩睜開慵懶的雙眼,撓撓亂亂的頭髮,給自己和她掐了一個清塵訣。

艾諾瓦圖輕拍她的後背,柔聲道:“快醒醒!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是我有求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