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下去的方孝淵,南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道:“他此話何意?如今這江湖之中,還有什麼人能與我金鱗宮抗衡,但看他死之前的眼神,如此堅毅,似是已經篤定金鱗宮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一旁的張武陽見她面色不對,輕聲問了句:“怎麼了?”南黎微微搖頭,望著已經和武當四長老纏在一起的皇甫逸與韓峰,不由得雙眉緊蹙,又想:“武當不是有六位長老?怎麼只出現五個?”

南黎此時滿心都在想著方孝淵臨死前的話,此時不見搖光子孫智河的身影,想當然的認為他會是個變數,但她又哪裡得知,孫智河前日被常青打成重傷,雖被程爾若救治保住了命,卻也被她以銀針深刺頭上幾處要穴,導致傷了髓海,如今不僅身子癱瘓,就連神經也變得錯亂,目無所見,夜難安臥,整日胡言亂語,早被送回逍遙谷,由兩名弟子侍奉著“安度晚年”去了。

南黎憂心忡忡,皇甫逸二人也不甚好受,此時被蘇仁海,趙義湖,曹禮江,白信潭四人以四象陣法困住,打了這些時候,早已險象連連。目光瞥過南黎二人,見他們仍舊站在那裡無動於衷,皇甫逸大聲斥罵:“南黎,張武陽,你們還不出手!”張武陽正要相助,又被南黎一把拉住:“哼,且讓他們再打一會。”張武陽微微皺眉,提醒道:“你想讓他們吃點苦頭我不反對,但若是生了變故,打亂宮主的計劃,便是得不償失了。”南黎意興闌珊,輕嘆一聲,指了指白信潭道:“此人招式總是慢上半拍,應是有傷在身,我們合力將他擊潰,那時陣法便不攻自破!”張武陽道:“我也看出來了,動手!”二人便即騰身躍起,同時向著白信潭揮出一掌。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想來也是今時種因,來日結果,一切自有定數。前番武當六位長老與常青師兄弟為難,以至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如今一個身死道消,一個心殘志廢。這白信潭當日也被常青打傷了右肩,短短几日,又怎會快速恢復?此時被南黎二人尋到破綻,只一招便將他擊退,四象陣法登時沒了陣型,皇甫逸二人立時跳將出來,止不住的大口喘氣。

南黎呵呵一笑:“不用謝我!”皇甫逸目光冰冷,咬了咬牙:“南黎,你很不錯!”韓峰也是面色難看,但他忌憚南黎手中毒物,又不似她那般得木灼青睞,不敢與其發生口角,只是眼神四下游走,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出氣。目光掃過白信潭,見他正捂著右臂站在一邊,不禁嘴角一勾,森森然露出陰笑,倏然衝將出去,雙手連環交錯,對著白信潭砰砰砰打出數掌,白信潭右臂無力,無法提劍,他又不喜拳掌,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抵禦。韓峰掌猛,又是先發制人,一味對著他右臂出招,白信潭心驚之餘,以左手御劍,無奈左手生疏,只攔下兩招,便被韓峰打中數掌,右臂軟癱癱的掛著,接連噴出好幾口血。

蘇仁海三人大驚,連忙衝了過去,韓峰收住腳步,冷笑一聲道:“開陽子,我送你去見天璇子!”霎時間調足內力,雙掌齊出,一招“向上一路”猛然打了出去,跟著便覺身後傳來簌簌劍風,忙向側方翻躍,避開了去,疾速退回皇甫逸等人身前。蘇仁海三人心念六師弟,無暇去追,連忙來至白信潭身邊,但見他已是胸口凹陷,瞳孔渙散,眼神迷離。三人連呼數聲,那白信潭伸手在虛空抓了兩下,登時停止了呼吸。

皇甫逸點頭讚許:“韓峰,你今日可是出盡了風頭,兩個長老全部命喪你手,宮主定會大加讚賞!”南黎嗤笑一聲:“別再好自矜誇,趁現在,合掌結果了他們!”皇甫逸雖是不滿,也知此時良機,輕哼一聲,提醒道:“合掌!”四人手腕翻動,對著蘇仁海等人揮動掌法,只見“頑石點頭”、“向上一路”、“夢幻泡影”、“四大皆空”四式齊出,於空中匯成一個金色手印,裹著勁風向著蘇仁海等人拍去。

蘇仁海臉色大變,連忙呼喝一聲,趙、曹二人不敢遲疑,齊齊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