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慧眉頭緊皺,凝聲道:“我佛慈悲,出家人本不願輕動干戈,但是……”忽然話鋒一轉,勃然道:“金剛也有怒目,所以降服四魔!”倏然跳將出去,一拳揮向南黎。

海慧身居達摩院首座之位,內功之深厚,拳掌之精奇,比起海元方丈也不弱分毫,他這一拳揮出,蘊藏著極強暗勁,南黎出掌去擋,微一接觸便覺自己不是對手,連連後撤了數步。海慧本想上前將她擒住,卻又因出家人最重男女之別,以至不敢欺身,只得沉聲喝道:“施主,煩請將解藥拿來!”南黎冷笑一聲,卻是未做回應,借勢又退了數步。

海慧正要追擊,又有皇甫逸與韓峰二人同時出掌從左側揮下,海慧眼見掌風驟到,忙止住腳步斜身閃避,而後猛然推出雙掌,便是少林入門掌法“韋陀掌”,雖是根基掌法,由海慧使出也是精純難擋,渾厚之極。他卸去二人掌力,招式不收,分掌又向二人左右劃下,二人出手擋過,連連後躍,與其拉開距離,皇甫逸神情凝重:“不要跟他硬拼,接下來還有別的事要辦!”韓峰心中瞭然,重重點了下頭。二人意會,忽然合力使出“釋迦掌法”,掌印轉瞬即至。海慧方才已見過這一招,不敢大意,立時變掌作刀單臂削出,掀著熱浪凌空劃過,與那掌印撞在一起,正是另一絕技“燃木刀法”,他雖是空手使用這路刀法,卻仍將那掌印輕鬆破掉,二人心中一驚,正欲再次落掌,忽聽一旁張武陽喝道:“賊禿,接我一招!”海慧瞧著右側又一掌拍來,當即抖擻精神,猶以“然木刀法”狠狠斫去。

不料張武陽只是虛晃一招,還未與海慧接近,忽然收掌橫躍,便在這時,南黎突然從他身後衝出,一掌直對海慧面門。海慧面色冷峻,毫無怯意,右手未收刀法,左手已然反拍出一掌,乃是又一絕技“般若掌”。南黎見他掌法精純,非但沒有絲毫避意,反而冷笑一聲,換手握拳直接與海慧左掌對上。二人雙手剛一相碰,海慧頓覺掌心一陣刺痛,瞬間流出血來,收掌一看,但見血色呈烏,不由心中一驚,沉聲喝問:“你手裡是什麼?”南黎呵呵一笑:“大師掌法真是精妙。”右臂微微上抬,開啟手掌,手中赫然是一根一尺見長的峨嵋刺,刺尖仍有血跡。她把玩著這根短刺,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海慧,輕聲道:“精妙雖是精妙,卻不知還能不能使出來!”

海慧心頭一顫,再看手掌,果是已呈青紫,顯然那短刺之上塗有劇毒。“當真是邪魔歪道,只會用此卑鄙的手段!”他只說這一句,便即撤出數步,急調內力逼毒。南黎不以為然,剛要出言嘲諷,但見僧眾之中又閃出四人,將海慧擋在身後,正是海明大師同羅漢堂,般若堂,菩提院三位院堂首座。

南黎眉眼微寒,再沒了一開始的耐性,冷冷的道:“你們這群老和尚,真是冥頑不靈,非要讓少室山血流成河嗎?”海明踏出一步,來到最前面,喝問南黎:“果然不知羞恥,如何是我們冥頑不靈,你們無緣闖我佛門淨地,又以劇毒傷我兩位高僧,卻還在此叫囂!”皇甫逸怪笑兩聲道:“佛門淨地?哼哼,佛門淨地怎會跟立雪臺那幾個小崽子勾搭上了?你們有意與我金鱗宮過不去,就要承擔後果,廢話少說,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歸順我們,二是我屠了你們整座寺院!”

海明雙眉微顫,轉頭看向海元與海慧,但見海慧尚無大礙,海元卻是面色黯然,滿頭冷汗,口中不斷有鮮血溢位,心道:“我少林橫遭無妄之災,眼下兩位師兄都已身中劇毒,若論單打獨鬥,我且不懼他們四人,只是他們那一招合使的掌法卻是太過詭異,這女子手中毒物頻出,也不知還有多少!”目光掃過烏泱泱的人群,又想:“如此興師動眾,看來他們是勢在必得,金鱗宮,哼,我千年古剎,豈會容你們在此放肆!”忽然雙目圓睜,大喝一聲:“眾僧聽令,結一百零八大羅漢陣。”百餘名僧眾應道:“大羅漢陣!”但見紅裟灰袍,黃衣黑衫疾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