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計近不得身,只是這等不壞之體,卻是極耗內力,無法維持太久,否則當真是神仙似得心法了。
常青逼退了三人,卻不去追,而是一把將方孝淵提起,躍至程爾若身前,將雁尾戒取下交給她,急道:“若若,幫我替他止血!”說罷便盤膝而坐,雙掌貼在方孝淵背上,為其運功療傷。程爾若本還因常青如此稱呼自己而略顯嬌羞,又見他滿臉凝重,當下不敢做作,忙捋直銀針,分刺方孝淵“孔最”,“陰郄”二處穴位。
蘇仁海等人方從驚恐中反應過來,見大長老被常青挾持,連忙率弟子將眾人圍住,怒問:“你們要幹什麼?”顧知予腳下一晃,護在程爾若身前,冷聲回應:“救人!”他們自是不信,白信潭捂著左臂,沉聲道:“天下哪有這等道理,傷了人又立刻救人,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嗎?”常青手下不停,瞥了四長老一眼,冷冷的道:“哼,若不是答應了前輩,就憑你們對我師兄的所作所為,我恨不得把你們都宰了!”
四人聽他提及王淨貞,頓時啞口無言。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常青漸漸收回功力,聶蒼朮見他面色蒼白,知他是內力損耗嚴重,忙囑咐一聲:“可帶了逍遙丹了,趕緊服下一顆。”常青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丹藥服下,笑道:“師父這逍遙丹著實不錯,可惜我學了幾年,總是學不會“伏火之術”,無法清除金石之藥的毒性。”程爾若在一旁嘀咕:“我前些日子在立雪臺,求莊伯伯教我煉丹術,他都不捨得交給我。”忍冬正想借機挖苦兩句,見她正將雁尾戒帶回常青手上,張了張嘴,又將話嚥了回去。
秦立人無心與眾人打趣,默默守在方孝淵身旁,靜待他醒來,又過去兩三刻鐘,天色已是漸顯昏沉,正當眾人等的不耐之時,方孝淵終於悠悠轉醒。秦立人心裡的石頭落地,輕聲道:“二師叔,你既然醒了,那我便告辭了。”起身就欲離開。方孝淵一把將他拉住,看了眼身旁的四位師弟,虛弱的問道:“師侄,你可怨我們?”秦立人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直言回應:“自是有些怨的,掌門之位是我師父傳下來的,可是我們師兄弟三人,一死一逃,我縱有千百個不願,也還得接下這掌門之位,師父他老人家是你們的大師兄,他不在了,你們便有了二心,倘若你們覺得我難當大任,大可直言相告,我也願意尋個有能力的,來替我重振武當,只是你們卻……”他環視了眼周圍數百餘眾弟子,俯下身去,輕聲在方孝淵耳邊說道:“你們卻勾結那崔敏元,他一個番邦小國的妖僧,有何能力助我武當?”苦澀的搖了搖頭,又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呂師兄性子沉穩,又是您的大徒弟,確實是掌門的不二人選,只是先前與您說的泰山赴會之事,還請您不要食言。”說罷,一拂衣袖,看也不看其餘四位長老,連聲招呼聶蒼朮等人離開。
眾人徑直出了紫霄殿,來至山門,聶蒼朮看著滿是疲態的秦立人,輕聲問道:“秦掌門有何打算?”秦立人搖了搖頭道:“怎麼還叫掌門?這一點你卻不如他們幾個。”聶蒼朮當即改口:“秦大哥。”秦立人含笑應了一聲,遙望著仙霧繚繞的山巒,悠悠長嘆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語氣中盡顯落寞。
忍冬也是嘆道:“唉,原還想借助秦大哥掌門之便,與那些還未聯絡的門派發信,眼下是發不成了。”常青疑惑道:“為何不借助師父的名望?”聶蒼朮解釋道:“師父久不出山,年輕一輩已甚少有人認識他,那些大門派傳承不斷,自是多少聽說過師父,但那些小門派卻不行。”
秦立人拍了拍忍冬得肩膀,“這不正應了我方才誦讀的那兩句詩了麼,人生總是有著許多變化與無奈。”沉默片刻,忽而輕笑一聲道,“呵呵,你們多多保重吧,我這就告辭了。”常青見他說走就走,忙又問了一聲:“秦大哥,你要去哪?”秦立人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唱道:“無論海角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