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靜下心來,黑暗中,忍冬輕聲問道:“師兄,那個黑袍人會是誰呢?”聶蒼朮道:“我也不知,想來便是當日在忠州城救我之人吧。”忍冬微微點頭,想起他三兩招便打退了南黎二人,不禁暗暗咋舌:“他的武功好強,感覺比師父還要強!”聶蒼朮贊同道:“確實很強!”頓了片刻,又道:“只是不知後面出現的那人是誰,會不會是金鱗宮的宮主?”忍冬搖了搖頭:“他們交手太快,我連是男是女都沒看清。”聶蒼朮微微一笑道:“我也只將注意力放在另一人身上,看那人的功力,應該也是金鱗宮的護法。”忍冬道:“若真是的話,照仙音前輩描述來看,金鱗宮的六個護法,我們已見過三個了。”話到此處,突然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些護法的武功一個強過一個。”聶蒼朮微微點頭,苦笑道:“是啊,難怪師父他們會如此緊張,看來父親的仇果真不是那麼好報的。”忽又話鋒一轉:“算了,不說這個了,趕緊療傷,明日返回立雪臺。”

二人盤膝靜坐了一夜,傷勢有所好轉,見日光照進山洞,便起身走了出去,這才發現此時竟是身處凌雲大佛頂端棲鸞峰峭壁上的一座石窟內,忍冬看著遍山的遊客,問道:“師兄,我們這就走嗎?”聶蒼朮嘆道:“整個蜀地已盡歸金鱗宮,我們在此也無用了!”二人隨即沿山路而下,置馬返回黃山。

且說常青三人那日辭了種蘇玉,常青便一再向二女提起莊無涯,程爾若聽到他們師徒情深,也說要去看下師父是否回京,常青便照著他的指引,來到一處掛有“離笑堂”三字匾額的醫館。

程爾若見醫館店門大開,激動的跳下馬車,剛剛走到門前,便又怔在那裡,指著門前兩個正搗藥的孩童叫道:“常青,你快來看,他們是誰?”常青隨聲看去,也是有些意外:“這不是那個姜老婦人的兩個孫兒嗎?”這兩個孩子也認出了程爾若二人,同樣是滿臉驚喜,放下杵臼,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程爾若:“程姐姐,你怎麼來了!”便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醫館內傳出:“姜山姜水,跟誰說話呢?”

程爾若聽見這個聲音,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嘴裡喊著師父,手中拉著兩個孩子,風風火火跑進了醫館。那老者聽見叫聲,也是有些驚訝,放下手裡活計,從內房走了出來,看清了程爾若後,同是一臉慈愛,笑道:“丫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位老者,便是在石柱宣撫司大營救治了聶蒼朮的繆仲淳老爺子。

程爾若上前摟住繆老的手臂,笑道:“這不剛回來嗎,馬上就來看您了!”繆老撫須長笑:“呵呵,好,好,還算你有良心。”隨後便又看向常青二人,問道:“這二位是?”程爾若撒開手臂,向繆老一一介紹,又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問道:“師父,他們倆怎麼會在這兒?”

繆老長嘆一聲,輕聲吩咐兩個孩子:“姜山姜水,今日晚些開診,你們將東西拿進來,把門關上吧。”又安排眾人入座,沉默片刻,這才幽幽說道:“一個月前我剛剛返京,你們家的管家便送來一位老婦人請我醫治,那婦人年事已高,身染惡疾又長途勞累,回天乏術,沒兩日便過世了,留下這兩個孩子,我看他們可憐,年紀又小,便將他們留在身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兒。”

程爾若神色黯然,招呼兩個孩子過來,將他們攬在懷裡,眼神中滿是心疼:“早知如此,當日便不該讓姜婆婆帶孩子們來京了。”兩個孩子也是一頭紮在程爾若懷裡嗚嗚啜泣,傷心了片刻,程爾若又問:“師父是要收他們為徒嗎?”繆老搖了搖頭道:“我已年邁,實在沒有精力再教他們了,你若有意,倒可以將他們留在身邊。”

程爾若一臉的錯愕:“師父,您不是在取笑我吧,我能收徒了?”繆老呵呵一笑:“你的醫術我瞭解,比你那幾個師兄弟都要好,收徒是沒問題的,至於該怎麼教卻是需要好好學一學。”程爾若聽到誇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