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就是心煩意亂,擔心陸離,又不想承認。

這種心理與好感無關。能成為朋友的人,對彼此多多少少都有些好感。

她覺得是那個擁抱的問題。以及那句“最後一次”,鬼魅一樣地在心頭縈繞。

怎麼說呢,她和陸離算是“雙向疏遠”的典型了,相安無事了那麼久,可反而是現在關係變得尷尬了。

但不應該這樣啊,陸離多好一個人。

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卻沒法解決,姜寧妤有些自責,思索再三,終是忍不住問臨栩月要了定位,起來了。

……

繁華的霓虹在黑夜燃燒,路燈的光照出便利店前三道狹長的影子,在路緣石上映出層次分明的輪廓。

“大半夜騙人說進了警局,也不怕不吉利?”臨栩月把剛買的兩罐可樂其中一罐拋給了陸離,淡淡說著,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陸離伸手接住,沉默不語。

“哥們,你也別怪他,我們確實差點打起來了。”另外一個纖瘦如柴的男人手裡拎著啤酒瓶,為他仗義執言,彷彿先前差點鬧急眼的另有其人。

陸離扶著額頭喃喃道,“我就是過不去……上帝跟我開了個玩笑,卻還要告訴我,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玩我呢?”

“喲,失戀啦?我說嘛。”男人替他開了可樂,好心安慰了兩句,“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何必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戀傷心難過?”

“你說的沒錯。”陸離鄭重地點頭,“所以我決定,抽完這支菸我就把她忘了。”

旁邊,臨栩月不知被這話勾想起了些什麼,唇角一翹,眼底閃過了一絲看好戲的趣味。

那男人卻聽得直點頭,感性地摸出打火機說,“來,哥們,我幫你一把。”

隨著“嚓”一聲,打火機亮起的一簇火光隱約晃過陸離的眼梢,帶著幾分幽幽的戲謔——他從懷裡摸出了一樣東西,對著那男人晃了晃,“不好意思,我只抽電子煙。”

“……”

那男人頓時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自討沒趣又覺得好心沒好報,嘀咕了兩句就走了。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陸離放鬆下來,喝了兩口可樂。

酒精的熱度逐漸減退,他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順手把電子煙遞給臨栩月問,“試試麼?”

臨栩月推拒得毫不猶豫,“沒興趣。”

“這種又不留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