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他在冷幽默,姜寧妤不以為然。
但心情莫名的治癒。
這時,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發現是臨栩月的,便遞了過去。
只是看到上面來電是“陳凝”兩個字,藉著遞手機的姿勢,刻意往他那邊側了幾分,半壓著那隻代表“三八線”的枕頭,像他剛才一樣的越了界。
臨栩月接過手機,就放到了一邊,似乎並不打算接。
“接啊,為什麼不接?”姜寧妤催促道。
“為什麼要接?”他反問。
她想當然地說,“你平時都接了,我在旁邊就不接,怕我聽到什麼秘密?”
“誰說我平時都接了?”
“我打你都接,別人打你,你肯定接啊。”
“你是你,別人是別人。”
被這話一堵,姜寧妤輕哼道,“這種話誰信誰是傻子。”心裡不自覺地生出了欣喜的感覺——她的確是傻子。
轉過頭,卻發現臨栩月不知何時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融融的燈光直照他的眼眸,滿是細膩的情感。他輕聲道,“唯一那次沒接你電話,我後悔了很久。”
姜寧妤一愣,腦中下意識地閃過了一段簡短的回憶。
他說的是剛回國時候的事了。剛辦理好入職的那幾天,她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某天晚上迎新會,可能是喝多了酒,腸胃又沒適應過來,她一回去就上吐下瀉,渾身提不起勁。她實在難受,就半是藉機半是試探地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接。後來還是李薇薇來接的她,去醫院洗胃掛了點滴,請了三天假才恢復過來。
其實她記得這件事,那是他們斷聯後,她主動打的第一個電話。後來就沒再打過了。直到前段時間。
但她只是笑,“我還打過你電話啊,不記得啦。”
“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緩緩垂下眼眸,並非躲避她的目光,“我以前有開會關手機的習慣,那天很忙,凌晨兩點開機才看到你的未接來電,但我沒回過去。後來我看到了李薇薇發的朋友圈,說你又是洗胃又是掛鹽水,我就託陸離問了她情況。”
“再後來,我做什麼都不敢關機,但你也沒再找過我了。”
他的側臉在暈橘色的光影裡柔和又暗淡,姜寧妤恍惚著說,“我哪敢找你啊,我……”意識到說漏嘴,她堪堪止住。
他卻難得得理不饒人,“不記得了?”
“聰明人從不揭穿別人哦。”她把電腦往旁邊一放,就鑽進了被子,“困了累了,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我得好好養精蓄銳。”
“好,我回個郵件就睡。”臨栩月也沒再追問,關上她那邊的燈,便靠在床頭安靜工作。
過了一陣,他把電腦合上,往床頭櫃上一放,就關了燈。
衣櫃底下的夜燈在一室的黑暗裡流淌著微弱而溫馨的。當眼睛適應了這種暖橘色的光,姜寧妤卻有點難耐地轉了個身,望向另一側的人。
——可惜隔了個枕頭,看不清他是睡著了,還是沒睡。
但呼吸很輕,應該是睡著了吧?
姜寧妤又悄悄背過身去,手指默默地往被子下面伸。
礙於臨栩月在場,那團火燒了她幾個小時了,終於忍不了了。
以前也不是沒對著他照片做這檔子害羞的事,但現在人就在旁邊,她只能一邊用手,一邊用幻想的。
一開始,她還是很小心的,生怕被發現。
但想著他睡著了,那股偷摸幹壞事的刺激勁上來了,她就有了點焦悶。想填滿內心的那點空虛感。
然而,就在快到那個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很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