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陰惻惻地覷了王林一眼:“哼!等會兒自去刑房領罰去!”隨後喊道:“來人,扶我進去,我就不信,誰敢砍了我這個老太婆!”
王林不可置否,他受不受罰可不是老太太說了算。
松居院魏老太鬧的這一出,很快就被磬香苑的陳媛知道。
“汪嬤嬤,隨我去松居院。”
陳媛心中冒火,她這個做親孃的都沒往兒子跟前送女人,老太太個祖母還操起這閒心來,真是叫人鬱悶!
看來老太太日子過得太過舒服,樣樣都要拿捏在她手中。
別說兒子如今位高權重,貴為丞相,哪怕此時是一介書生,也輪不到你個祖母操心他的房中人。
更遑論,兒子剛成親月餘!
這樣子做,還配為一個長輩嗎?
紫鵑見天色已暗,忙去取來一盞小羊皮燈籠。
從書房出來正待陪著夫人去膳堂用晚膳的魏大勳見此,奇怪地問道:“媛兒,天色已晚,你這是要去哪兒?”
“相公,外面的人剛傳話來,說是婆婆送了個女子去騫兒的松居院,被侍衛給攆了出來,哪成想,婆婆竟是帶人前去鬧騰。”陳媛面露愁色。
魏大勳心中腹誹著老孃的瞎胡鬧,伸手拉住陳媛的手道:“媛兒別犯愁,有子騫在,他肯定有辦法對付的。”
陳媛就知道這人的秉性,兒子從小到大他從未替他操過心。
慣常會說:“他是個男孩子,從小不打磨怎麼行?好叫他知道不要處處事都要長輩來替他擦屁股,操心......”等等之類推卸責任的瞎話。
陳媛無語地撇撇嘴道:“現在問題是,騫兒還沒回來。你難道就叫老太太在松居院那兒鬧?”
魏大勳暗自責怪一聲:臭小子,怎麼還沒回來?
“媛兒,你待在家裡,讓為夫去就行。”魏大勳把陳媛扶到金絲楠木太師椅子上坐下,說道。
他哪能讓她去?
魏大勳知道自己的老孃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蠻橫不講理。
不能叫自家夫人去受她的閒氣,老太太有火衝他發就是。
“夫君,你是她兒子,要是說了什麼的,別被人誤會你不孝順。”陳媛擔憂道。
不管什麼朝代,長輩再蠻橫無理,你做晚輩的得承受。
你要是違駁,便會被人許你一頂不孝道的大帽子。
“沒事的,媛兒你放心,為夫定有辦法說服老太太的。”魏大勳微微一笑,安慰道。
想他自從成親以來,不知違逆老太太多少次了。
說實話,也不在乎這一次。
待魏大勳趕到松居院時,老太太眸光陰冷入刀,正不管不顧地往裡硬撞。
“娘!”魏大勳高喊一聲。
不多時,長廊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俊挺巍峨的身影出現在了院門口。
魏大勳穿著一襲玄色長衫,眸色深沉,如冬日裡凜冽的寒風。
老太太對上他那雙深若寒潭的眸子,心下微微一緊,下意識緊了緊袖子。
這麼多年,自己這個長子,給她的震懾力非同小可。
“哼!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子?”魏老太輕易不會被長子所震躡,先發制人道。
魏大勳一路趕來時,府裡看熱鬧的下人早就避得遠遠的。
第一是不敢聽到主子們的私事,第二,也怕弄不好惹火上身,拿他們做奴才的瀉火出氣。
“您這麼晚了,怎麼來了這裡。”他先對著老太太行了禮,然後,明知故問。
老太太見此,不由怒火中燒:“勳兒,咱們騫兒好歹也是當今宰相,理應為魏家開枝散葉。為娘做長輩的送個伺候筆墨的給他,怎麼來,還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