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跟二皇子這幾日都成了孝子,成日介的待在養心殿裡均不離左右,伺候父皇湯藥。
猛看,還以為太子跟二皇子有多孝順呢!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
二人耗在養心殿不用言明,誰都擔心自己前腳離開,後腳父皇一命歸西。
兄弟倆誰都不放心離開一步,守在龍榻前。就怕萬一那個啥,到時候,就憑各自的勢力跟實力坐上那張寶座。
一時間,朝堂上風雲詭譎,他二人手下倒是急吼吼的明爭暗鬥起來......
時不時的,太子黨跟二皇子的人相互間劍拔弩張,還要針鋒相對一番。
弄成今日兄弟鬩牆這種境況,惠安帝難咎其責。
既然立了太子,有了儲君,理應削減二皇子勢力,或是遠離京城就藩,成為一個不問朝政的閒散王爺。
奈何,惠安帝耳根軟,聽了高貴妃的枕邊風,把二皇子留在京城用來抗衡太子勢力。
惠安帝是深怕自己落得跟前朝帝王一樣,一個不擦,皇位被儲君奪去。自己便成了個無權的太上皇。
現今,來自各處紛雜的奏摺全都送到政事閣裡來,忙得魏子騫跟一眾內閣是喘氣都喘不過來,埋首摺子裡。
面前書案上肅州知府上來的摺子,摺子上表著肅州旱災。
肅州本就是少雨的地方,每年這個時節全國各地幾乎都是秋傻瓜雨時,肅州也不例外。
怎麼今年竟是旱災呢?
常言道春播秋收,再有月餘,就是春播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時。
這個時節對田裡種的莊稼來說,至為重要。不然,待到秋收時,有一半收成就算不錯了。
即便如此,農人也交不足苛捐雜稅。
更不用說餘下一家子一年的口糧,等待他們的是賣兒賣女,外出討飯。
這樣一來,肅州必大亂。
而今朝廷早該派下官員疏通引導,甚至做好災後救援,而不該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舉動,不正常,若非官員不作為,那便是傳到京中的奏疏遺失,通政司難辭其咎。
此事還待戶部楊尚書把摺子取回跟手下人商榷,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待楊尚書奏疏呈給上級,呈給皇帝定奪。
只是,如今皇帝到哪定奪?
到時候,只能內閣商榷,再呈給太子陳瑞吧。
希望他關鍵時刻能撐起來,就肅州民眾於水火。
“魏一,把摺子趕緊的送到楊尚書那兒,著他一日之內弄好章程。”魏子騫蹙著眉頭,招呼一聲候在門外茶水間的魏一。
正在此時,一聲尖細的嗓音在政事堂門口想起:“魏丞相,您家裡頭著人送午膳來啦。”
“嗯?”
家裡頭著人送午膳?
怎麼可能?
自從他入仕為官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是,爺。”外頭的魏一答應一聲,順帶著從小太監手中接過食盒拎進來。
魏一把食盒拎到一邊的茶几上,伸手把結實的紅木食盒開啟,食盒一共有三層,最上面一層是鱸魚蓴菜羹跟八寶嫩豆腐,第二層是麻醬菠菜魚子,山芹炒百合,第三層是一碗用海棠花型碗蓋蓋著主食。
魏一朝坐在紫檀圈椅上辦公的魏子騫看了眼,見他蹙眉瞟著食盒不語。便做主的把最後一碗摸著碗沿還燙手的碗蓋掀開,頓時,一陣引人食慾的濃濃魚香味飄散開來。
唔,是毋米粥魚羹。
不用說,是小妻子給他送來的午膳。
心中像小年輕似的,一陣狂喜。
“快去宮門口,看看少奶奶走了沒?”
魏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