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騫第一次遇到自顧自說,自以為是的女人。

這要不是為了辦案,為了人設,哪還用在這聽她胡言亂語?

簡直是汙了自己耳朵······

咱們清貴無雙的尚書大人頓時語結,半晌,‘呵’地冷笑出聲,嘴角的笑意更大,笑得更猖狂。

王氏一驚,猛地抬眸看著甩袖離去的魏子騫,沒想到這魏公子會瞬間變臉……

王林在他的身邊不遠處站著,感覺到了來自主子身上一股冰冷的氣息,忍不住抖了一瞬。

無知無畏的王氏自我感覺良好,哪感覺到魏子騫身上那股子駭人的冷氣?

其實王氏深知官家夫人逼人休妻娶填房,這事兒可一點兒不小。

若是宣揚出去了,別說她女兒的名聲,就連她相公的官途也要受牽連。

只不過她一貫高高在上慣了,更遑論對方只是個小小的商戶之妻?

量他們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說嘴就是了。

······

夏思蟬這頓飯吃得是食之無味,你想呀,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且帶著明晃晃的敵意,你叫她怎麼能吃得安逸。

晚宴一結束,魏子騫便不再與人搭話,沉著個俊雅,把夏思蟬帶出府外。

夏思蟬直到坐上馬車,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

心中也委屈,她本不想來的,是這人硬要她跟來的。

為何這人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跳跳的,一貫沉穩的人,自顧灌了好幾盞茶也還沒能平復下來。

不會吧?難不成宴請中還有人不長眼睛,膽敢對著身旁這位爺臉色看?

正坐在那兒鬱悶的魏子騫,敏銳地瞟到夏思蟬一雙水眸嘀溜轉在偷瞄他,心情莫明地愉悅起來。

自己的小妻子也不是那冷情冷肺的,還知道關注自己一眼。

夏思蟬哪注意他轉了好心情?

她自認不是解語花,乾脆縮在一角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一隻鵪鶉。

······

第二天,無所事事的夏思蟬照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然而,早上魏子騫才出門,客棧裡進來找她的倆位面露兇悍之色的中年嬤嬤。

“是魏娘子嗎?我家夫人請你去茗香樓喝茶。”夏思蟬懵懵的便被兩個婆子強硬要請去喝茶。

不說盧桃往夏思蟬跟前一擋,就是沒武功傍身的侍菊也不依,她把自家小姐護在身後,厲聲呵斥:“你們是何人?膽敢在咱夫人跟前放肆?”

侍菊沒忘孫嬤嬤臨別時叮囑她出門在外對主子要以夫人稱之,千萬別跟在慧院裡一樣沒規矩稱主子為小姐。

這倆個婆子也是狗仗人勢,聞言竟然要把侍菊跟盧桃巴拉一邊,伸臂就來拽夏思蟬的手臂。

盧桃一見,這還了得?

手臂這麼一揮,幾個輕飄飄的動作下來,“砰通”“誒吆——!”倆個婆子便被摔倒在地,呼疼起來。

手裡捏著幾枚暗器正準備出手的康成也被盧桃的威武給驚豔一把:嘖,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姑娘還挺有一手的。

夏思蟬又不是無知婦人,這知府夫人弄出來這麼一出。不用動腦,就算是腳指頭也知道她打著什麼主意,藏著什麼心思。

都是魏子騫這個花蝴蝶惹事生非,真是頭疼啊!

任她跌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位冷情冷肺的冰坨子連出門在外也不省心,照舊很受女兒家的歡迎。

也許他只是厭煩自己的不矜持,對別的女子則不然吧。

夏思蟬對著爬起身,揉著身子疼得呲牙咧嘴的倆位婆子道:“你們前頭帶路吧。”

“夫人,千萬別去!”侍菊見她家小姐還要去,著急地阻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