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騫站起身來,微微抬眸瞧見已經年過五旬的惠安帝,沒了從前蒼老,是紅光滿面,精神矍鑠。

那雙深邃的雙眸正滿含深意的看著魏子騫,心中滿意麵前年輕有為,堪稱他手中最趁手的一柄磨得錚亮的刀!

見到面色紅潤,精神飽滿的惠安帝,魏子騫則是滿腹疑惑,誒?不會的吧,難不成世上真有長身不老的丹藥?

心中暗暗稱奇的同時,也是知道二皇子是沒那麼好心,也沒那孝心想叫皇帝龍體安康長壽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暫時的表象……

惠安帝早在幾日前便接到大理寺卿崔溫呈上來魏子騫寫的陳條的摺子,震怒下著九門提督于振海親自帶人去秦州把萬易安押解至京城。

至於川州城蔣知府蔣清源早已押解回京,關在刑部大牢審訊。

惠安帝目光如炬看著面前身型俊朗,忠心耿耿的年輕臣子,心中一動,此次兩件案子涉及倆個皇兒,太子跟二皇子。

二皇子母族早已越過太子,是時候削減他的勢力了。

原本就偏心太子的惠安帝,終於逮到機會打壓一下二皇子的氣焰。

加上惠安帝早就看嚴丞相不順眼了,身為東宮屬官,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不僅如此,還老在朕面前擺老資格!

這是歷代帝王所不能容忍的一樁事,可謂觸了身為一國掌權者的逆鱗!

貶謫是在所難免的,他的丞相之位該挪挪了,這丞相的位置嘛,應當讓有能力還不站隊的忠於朕的人坐上去!

這人嘛,當然是面前的年輕有為,朕的愛臣魏子騫擔任了。

因而,看著魏子騫的眼神更是滿含深意,叫常年跟形形色色案犯打交道,慣會察言觀色的魏子騫捉模不透。

既然捉摸不透便罷,帝王的心思還是不要妄自猜測的好。

其實,朝中大臣哪個不知道,二皇子這些年就像懸在太子頭上的一把刀,而手握重兵的英國公跟重權在握的嚴丞相則是他的盾,巍然聳立在太子跟前。

讓平庸無能力且脾氣陰冷的太子不敢越雷池一步。

惠安帝肯定是要打壓二皇子的勢力,為太子鋪路。

太子跟張揚跋扈的二皇子不同,只是表面是個能力不足的,內心確是個心眼兒小,報復心重的。

假如皇帝身體欠佳,不用說,讓各個野心分子都覺得有機可乘,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動作頻仍,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勢如水火,而這一世二皇子提前有動作,倒也驚動到了本來還蟄伏著的琮王爺。

魏子騫在勤政殿跟惠安帝商榷政事後,跪離。

“來人,擬旨!”

惠安帝金口一開,身著紅袍的內監馬總管忙不迭地弓腰上前:“皇上,老奴在此。”

待得魏子騫踏著月色回到魏府時,他的身份已經一躍成為天潢貴胃的內閣輔助大臣。

他的權力離首輔之位只半步之遙,為何這麼說呢?

因為當朝首輔大人範慕州範太師年老體衰,早就不問朝事。

這範太師乃帝師,當初也是赫赫有名,權臣朝野之人!

如今,年事已高,平常很難見到他的身影,只有在大朝會或是有重大朝事時才能見到他。

······

傍晚時分,悶燥了一天的空中起了驚雷,朔風捲地,黑雲翻墨,細雨密如散絲。

夏思蟬洗漱完,坐到窗前的書案後面,見風颳得窗格咯咯想,便放下手中的書,起身關緊窗戶。

依照往昔,此時早已脫衣上床睡覺。

奈何孫嬤嬤執意要等魏子騫回來用晚膳,她今兒在廚房盯著新來的廚娘做了一桌子幾乎全是姑爺喜愛吃的菜。

自從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