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聽到女兒有喜的好訊息,不用說,開心之餘想都沒想,便陪著丁氏祖孫來看女兒。

待他到了丞相府門前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父親,到底也是個男子,這貿然而來,會不會被人說道?

夏家祖孫一到府門前,陳媛便得到訊息,一邊著管家高貴先去大門前迎接,一邊趕緊著人前去宮中的政事閣把魏大勳喊回來陪著親家翁。

話說,這是親家兩口子第一次上門,怎麼著也要熱情相待。

“汪嬤嬤,著廚房趕緊去採買,準備膳食。”陳媛立即吩咐道。

“好嘞!”汪嬤嬤一邊答應著,一邊往西角處的小廚房走去。

魏大勳得到訊息一點都沒耽擱,把手中的公務挑要緊的帶回家處理,其餘便鎖到抽屜裡待明日加緊處理。

隨後,馬車都來不及坐,騎著他的追風便回來了。

夏醇著一身鴉青色直裰,繡的是暗竹紋,是丁氏最拿手的紋路,腰繫玉帶,頭戴幞頭,一副斯文儒雅的扮相。

魏大勳翩身而來,如清風明月為伴,眉宇間一如既往,欺霜賽雪。

二人雖同朝為官,只是品級不同,很少見面。

雖說都是文官,只是夏醇更儒雅,文質彬彬,而魏大勳除了文人的外表下,多了許健碩,也多了份上位者的威嚴。

魏大勳跟夏醇去他的書房分賓主坐下,這是兩家結親以來親家翁第一次面對面坐下來交談。

魏大勳親自去書房一偶煮茶給夏醇喝。

“下官見過魏大人。”夏醇禮貌地拱手道。

魏大勳謙遜道:“咳,咱們是兒女親家,不用那麼見外。夏大人比本官年歲大,本官就稱呼你為夏兄可好?”

“這,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稱呼您親家吧。”夏醇沉思一息道。

他知道這是魏大勳給自己面子,自己不能給面子不要,不過,還是稱呼一聲親家最為妥當。

於是,接下來二人先從孩子們談起:“那個思文侄在許州怎樣?”魏大勳對夏思文在許州的事是瞭如指掌,明知故問道。

“還行,許州旱災過後,文兒便親自去田間指導農人重新播種。”夏醇對長子的為官做派很是滿意。

兒媳楊氏擔心夫君,也在半月前帶著隨從,孤身前往許州去了。

“嗯,這樣做很好,作為一方地方官,就要有他這樣子親力親為,方是父母官所為。”魏大勳誇讚道。

隨後,把剛煮好的茶倒到青瓷茶盞裡,端給夏醇:“來,夏兄嚐嚐剛採的碧螺春新茶。”

夏醇起身,伸出雙手接過:“謝謝親家。”

“親家,子騫此次出征兇險否?他這一走,朝權可就全都落到太子手中了。”夏醇用茶蓋輕輕撥去茶葉的浮沫,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他知道,這是關朝中機密,可不能輕易打探,只能裝作一般閒談。

帝王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沉迷於丹藥,不是閉關,便是臥床不起。

太子如今暫管朝政,跟他勢力相當的二皇子觸犯皇權被拘在宮中。

往後,便是太子的天下。

倘使,陛下駕崩,太子掌權後,熟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姑爺久不歸朝,怕是他相爺位置不保。

“夏兄不用替他操心,他心中有數。臨走之前,把朝中事務俱以安排妥當。”魏大勳微微一笑,解釋道。

既然已經聊到朝廷中的事,魏大勳便開啟話匣子,把能說的隱晦地透露給夏醇。

希望他能明白當前局勢。

······

磬香苑裡,陳媛吩咐好廚房做好膳食招待親家,便起身前往慧院見丁氏。

“親家母來啦!”陳媛一進慧院,來到夏思蟬的寢室見到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