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不大不小地下了一整夜後,雲收雨霽。
屋裡便有些涼湛湛的森寒。
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
夏思蟬不用說,渾身痠痛地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翻過身看著身邊早就沒人的被卷已涼透,知道始作俑者一早上朝去了。
這人別看表面是個清冷禁慾的,卻是個重欲的。
昨夜鬧騰到半夜,在她哭唧唧求饒下方罷……
想起之前一本正經,不近女色,還以為他真的是個冷情的人。
沒想到一旦開葷真是吃不消!
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伸手拉了了床邊上的鈴鐺。
聽到聲音的侍菊輕聲走過來,進來便對夏思蟬回話道:“小姐,今兒一早,有位姓李的年輕夫人遞來帖子還有禮物說是找您的。”
“呃?”
夏思蟬起身下床,多穿了一件天青色繡花長褙子,仍覺得冷。
一邊去洗漱,一邊在腦中回憶著自己有沒有認識姓李的夫人?
她本來也沒什麼朋友,未出閣時被家裡保護得好,又時常待在外祖家,養成個天真純良的性格。
因而不怎麼跟那些閨閨小姐往來。
也因為她容貌太過出挑,那些小姐也排斥她。
誰願意一個比自己容貌好看太多的人處閨蜜?走在人群中,把自己比下去,成為一個耀眼的存在?
再說,她身在一個二流的沒其它後援的官宦人家,那些貴女們也不屑巴結與她。
所以,對於參加宴請什麼的,沒什麼經驗。
不然,去年的賞菊宴也不會被朱琳琳使壞,把她一把給推到魏子騫懷裡去……
因而不難理解上輩子天真純良的夏思蟬為何那麼容易被老太太磋磨,那麼容易被曹妍妍跟何氏所騙,騙去她的首飾,嫁妝跟鋪子!
待她坐在梳妝檯前,侍菊幫她綰髮,夏思蟬腦子裡還在猜測。
正當夏思蟬在腦子裡搜尋姓李的女子時,不經意一個高大的影子籠罩在面前,一股熟悉的清松味雜著一陣熱氣撲鼻而來:“嬋兒,想什麼呢?”如清泉般清瀝瀝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額?”夏思蟬從鏡子裡看見一身勁裝的魏子騫一時還詫異:“相公,您不去上值?”
“今兒陪你用完早膳再去。”魏子騫說完,接過小梅遞給他素白的面巾,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哦。”
魏子騫還真自律,但凡在家,只要不是下雨天,幾乎都要起早去晨練。
難怪他體力那麼好......
想什麼呢?
夏思蟬小臉蹭地躁紅起來。
趁小兩口交談的間隙,侍菊忙放下手中梳子,對著魏子騫側身福了一福:“相爺早。”
“嗯。”魏子騫態度溫和點頜。
“相公,今兒早晨有位姓李的女子遞進來張拜帖......”夏思蟬尷尬幾秒,趕緊不想昨夜的旎旖。這才回答魏子騫剛剛的問話,只是話只說了一半,猛然想起什麼來,後知後覺道:“侍菊,你快去把拜帖拿給我瞧。”
自己真是個呆子,拜帖上不是有名諱嗎?
侍菊忙放下手中正準備給夏思蟬插的玉簪子,拿手拍了額頭一下:“咳!瞧奴婢這腦子!”匆匆地推門出去拿拜帖去了。
哎,主僕二人都忘了這茬。
“相公,看你熱得頭上都冒汗,還是先去沐浴吧。”夏思蟬轉過身子來對著他說道。隨後便要站起身來去吩咐人準備熱水。
“不急!”魏子騫伸手攔住她,順道捉住她細嫩的手腕,滑膩凝脂,讓人愛不釋手,魏子騫拉著她不放,反倒是將人往梳妝檯前一帶,“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