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沈父剛才說的不是氣話。要是沈浩宇真的把陸晉衍得罪乾淨了,接下來整個沈家都沒好日子過。

於是,她溫聲開始勸說沈浩宇去道歉。

沈浩宇也知道此事木已成舟,只能無奈地答應下來。

陸宅之外,一輛灰藍色的商務車緩緩停下,車門開啟後率先出來的是沈父,他身後跟著坐在輪椅上臉上還帶著烏青的沈浩宇。

最後下車的則是拎著大包小包的沈母。

這些東西個個都是名品,個個都難以蒐羅,沈母一臉肉痛地把這些禮品看了又看,然後仿若下定決心一般,跟著沈父他們進了陸家。

陸家很安靜,傭人也很少,在被接待的人領到客廳後,沈父他們最先看到是一位梧勁瘦的男子正在低頭猛吃。

“陸,陸先生……”沈父試探性地開口。

原本在吃飯的男子抬頭一看,在看到眾人的時候,目光立刻變得凌厲。

沈父一愣。

這人就是陸晉衍?

不會吧。

傳說握著蘇陸兩家命脈的掌舵人竟然長得這麼一副憨厚模樣?

果然人不可貌相。

沈父想到這裡,笑容更真切了,“那個陸先生,犬子已經帶來了,任憑您處置。”

沈父退開,露出坐在輪椅上一臉傷懷的沈浩宇。

當他對上男人的身影時不由得往後一縮。

這不就是那天讓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嗎?

他聽另外一個笑得很奸詐的人叫他朱武。

陸晉衍可怕不可怕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十足的兇殘。

沈浩宇吞了吞口水,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額……那,那個……我……”

在朱武的注視下,沈浩宇腦袋一片空蕩蕩,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想說什麼。

朱武扒完碗裡的最後一口飯,然後起身,粗聲粗氣地道:“你們等著!”

說完,他就噔噔噔地跑去了樓上。

沈父一臉怪異,這是在幹嘛?

朱武是去叫陸晉衍,當他和許安安攜手下樓時,那冷峻的氣場一出,沈父就知道方才他會錯意了。

也在商場說傾軋了十數年,居然這麼沉不住氣,一來就認錯人了。

沈父有些懊悔。

不過,反正沒別人看到,無所謂。

許安安幾次想要掙脫被陸晉衍牽著的手都沒成功,她也只能放棄。

沈父看到正主,上前道:“對不起陸夫人,都是我教導無方以至於讓那個小兔崽子傷了您。您放心,今日我把他帶來道歉,您想要怎麼樣都可以。”

許安安看著一個五六十歲的人對著自己如此卑躬屈膝,心中不由得微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