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冷聲道,“我在救人,你看不見嗎?”接著就要落針。

手腕驟然被抓住,許子彥壓制著怒意道,“你在胡鬧!他的情況很危險,院裡已經去請周潯了!”

“你不過是一個還沒畢業的醫學生,運氣好出了點風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閉嘴吧你!”

許安安甩開他的手,“你再廢話,他就真的沒命了!”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出了事和我脫不了關係。你找死,也別拉上我!”

許子彥眉目間佈滿怒氣,說著又要上手。

許安安真的是服了。

她衝一旁的站在那,因為許子彥的話,而猶猶豫豫的陶東鳴喊,“陶東鳴!你能不能行了?”

“你讓我來,就是讓你看熱鬧的嗎!”

陶東鳴被這兩嗓子喊的不得不做出決定。

他用一種幾近決絕的目光看向許子彥,“許醫生,讓我同學試試吧!”

江緋緋的爸爸情況惡化的突然,據說周潯不住在市區,請他過來要不少時間。

所以他才情急之下想到許安安,這最後一絲兒希望。

不然什麼都不做,只是乾等著,他更對不起緋緋。

許子彥面色發青,“你怎麼也跟著發瘋,你不瞭解她。”

“她是我親妹妹,她會不會醫術我還不清楚?她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

許安安捏著銀針的手,忍不住顫了顫。

病房的門驟然被開啟。

陸晉衍坐在輪椅上,周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息。

由黎生推進來。

“沒用的人,就趕出去。”陸晉衍的嗓音帶著一些狂肆。

“陸先生,這是我的病人,出了事情你我都負不起責!”許子彥冷聲說。

陸晉衍黑眸一掀,“無論什麼,我都負得起責。”

隨即,黎生單手就拽著許子彥的胳膊,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出去。

許子彥臉色無比難看,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陸晉衍”這三個字,在江城是什麼存在,他清楚。

父親和大哥那麼大的生意,他一句話就給斷了,現在硬剛,落不得好。

許子彥強迫自己隱忍,讓許安安去胡鬧,等出了事,看她怎麼收場!

沒有許子彥阻攔,許安安耳邊安靜多了。

她眸光凝聚在江父的心口處,再次施針。

陶東鳴擰著眉頭,看她一會兒功夫就幾乎把江緋緋爸爸紮成了刺蝟,心裡有些沒底了。

許安安,真的能行嗎……

站在門口,許子彥面色鐵青,把針刺進心臟不夠,又目睹她把一根銀針刺進太陽穴。

覺得許安安簡直是胡鬧。

中醫在西醫面前永遠差一截子,這時候唯一的希望是進icu,上頂尖兒醫療器械。

她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陸晉衍靜默的坐在輪椅上,眸光跟隨許安安的動作移動。

小姑娘五官清冷,很認真,彷彿沉浸在一個只有她和病人的世界。

病房內,氣氛安靜又詭譎。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安安把最後一根銀針落下,輕輕舒了口氣。

然後直起了腰。

同一時間,心率儀“滴滴”響起來。

眾人就看見螢幕上原本不過5的心率,開始緩慢上升。

陶東鳴盯著螢幕上的數字,大氣都不敢喘。

許子彥擰起眉頭,“怎麼會這樣?”

許安安淡淡的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許醫生,聽你這意思,是不想病人康復啊。”

“嘖嘖,身為一名醫生,原來有如此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