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只有許茶茶。

方紅蘭緊緊的攥著許茶茶的手,眼睛紅紅的看著她,“只有你,才是媽媽的女兒。”

許茶茶有些呆愣的模樣,柔順的點頭,甜甜一笑,“我一直是媽媽的女兒呀。”

許子健猛然想起唐曉靜的話:我的爸媽關心我,才不會像你們這樣冷血偏心,你們不配當安安的哥哥。

心裡有點兒不舒服,許子健墨眸一垂,張了張口,可是看到媽媽冷靜的模樣,又不知道說點什麼。

他是長子大哥,沒管教好弟弟妹妹,他有責任。

雖然許安安和家裡不和,讓人煩心,但沒到脫離許家的地步吧?

許安安還在讀書,脫離許家後,她一個人怎麼活?

“大哥,你在想什麼?你覺得安安應該遷出許家嗎?”許茶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身邊,歪著頭小聲問。

許子健斂起冷漠的臉,露出一絲溫柔,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如果事情,到了無法發展的地步,就這樣吧。”

雖然,他總覺得走不到這個地步,也許,大家就是說說,後面許安安後悔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許茶茶哦了一聲,然後乖巧的扯起一個微笑。

忽然,醫院走廊上出現一行人,兩人在前,兩三個人在後,呈保護的姿態保護著中間坐著輪椅的男人。

是陸晉衍。

男人穿著黑襯衫黑色西裝褲,外面也穿著黑色大衣,眉眼透著冷峻,那雙眼向他人的眼,十分涼薄無情。

這是許茶茶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上位者,沒有絲毫收斂,散發的威壓。

猶如神佛,壓得她喘不過氣。

許茶茶害怕得垂下頭,緊張的抓住許子健的胳膊。

許家人,不自覺的為他讓開道路。

雲叔推著輪椅,在許安安的病房門口停下。

“先生,請。”雲叔淡淡的看了一眼許家人,並沒有給什麼眼神。

小心的推開許安安的門,自己則守在了門口。

“你們,這是幹什麼?”方紅蘭有點忐忑,蹙著眉問。

雲叔以往總是笑得和彌勒佛一樣,讓人以為和善好說話,但此刻,雲叔雖然笑著,卻讓人覺得客氣疏離,自有一派威嚴。

雲叔抬了抬眼眸,“聽聞許小姐出事,先生特意過來看看。”

方紅蘭哽了一下,知道你們是過來看許安安,但這個陣仗是什麼意思,幾個保鏢全都守在外面,彷彿沒有陸晉衍的允許,他們都不能進去。

房間內,陸晉衍推動著輪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病床前。

房間很安靜,針落可聞。

檢查的時候,許安安已經醒了,聽到開門的動靜,她微微回頭,看到輪椅的一角時,長睫輕顫,“陸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