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天服侍婆婆,已經累得心裡憔悴。

婆婆本就不喜歡她,現在生病,更是難伺候,什麼話難聽就撿什麼話罵她。

但凡一點不如意,就罵自己是不是盼著她死,現在她生病,自己就開心了等這樣殺人誅心的話。

宏林也是沒什麼好臉色,說娶了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許國棟沉著臉,倒是沒什麼情緒,良久後開口,“錢的事情,我和你哥想辦法,你別急,今晚就在這兒睡下,明天走我給你拿一萬,你先拿回去應應急。”

“爸,是我沒出息,你這麼大了還讓家裡幫襯,給你們添麻煩。”許如晴很是自責。

爸爸是老師,媽媽是紡織廠的工人,每個月的工資加起來,也不過千,一年到頭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一萬。

一下子讓父母拿這麼多錢,許如晴真的開不了這個口。

何琴看著女兒眼底的黑影,對比起前陣子見到的人,小臉都瘦了一圈兒了,心中酸澀不已,不知道那老虔婆仗著生病,怎麼磋磨自己女兒的。

何琴摟著許如晴站起來,去給她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說這些話,不是存心要我和你爸難受嗎,餓不餓,媽媽給你做點兒吃的,看你冷的,渾身冰涼,快去洗個澡,我做個你愛吃的肉絲麵。”

聽著爸爸和媽媽關懷的話,許如晴鼻子一酸,強忍著進了衛生間,關上門就哭了出來。

廚房裡,何琴麻溜的切著肉絲,先把酸菜肉絲炒出來當臊子,而許國棟燒著開水,下掛麵。

“還差那麼大一截,還有安安的嫁妝,子謙工作沒幾年肯定沒什麼存款,剩下的錢你打算怎麼辦?”何琴問,心裡悶悶的堵著。

許國棟下著掛麵,想了下,“等明天,我先買點兒補品,去醫院看看,找醫生打聽打聽再說。”

何琴應了聲,她就一個婦道人家,大字不識一個,也沒其他辦法。

……

春扉苑,陸家。

第二日清晨,沐浴著明媚溫暖的陽光,許安安迷迷糊糊的醒了。

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白紗床簾,許安安一時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兒。

昨天下午領完證後,陸晉衍回公司上班,而她回了春扉苑的別墅,看了一下午的書。

晚上,陸晉衍太忙了,沒回來吃飯,她一個人炫了梅姨做的飯菜後,上樓又學習了兩個小時,就睡覺。

雖然和陸晉衍領了結婚證,但是現在的相處模式,還是一樣的,沒有變化。

這種感覺,讓許安安分外放心。

賴了幾秒鐘後,許安安掀開被子快速起床,然後洗刷完,下了樓。

飯廳內,陸晉衍今天穿著灰色的中領毛衣,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比往前有了幾份溫度。

坐在桌邊,神色淡然地翻看著什麼,聽見下樓的聲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裡檔案。

“現在七點三十五。”陸晉衍抬眸,淡聲提醒,“你快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