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搖頭,“不能。”

笑話,陸晉衍又不是外人,她怎麼可能把陸晉衍趕出去,跟許子彥這個外人聊?

許子彥蹙起眉頭,像是在思索勸說許安安的成功率。

最終,他認命般嘆息一聲。

“你可以說了,時間有限。”陸晉衍開口催促。

他的不悅寫在臉上,不耐煩也格外明顯。

許子彥沒去看陸晉衍的神態,儘量忽視陸晉衍這個明顯的存在,對著許安安說:“安安,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兒吧?”

“不知道,你直接說。”許安安皺眉,不想聽他多餘的廢話,示意他趕緊開門見山地說。

許子彥尷尬地牽了牽嘴角,吞了下口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還是想讓許安安治療許子勤,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他清楚,許安安很可能不會答應。

而且,現在有危險的不止子勤,還有茶茶。

他們要是再不能給茶茶找到腎源,只怕子勤會偷偷做傻事。

瞥了眼許安安身邊坐著的陸晉衍,許子彥難以剋制地想,如果陸晉衍能夠幫忙找腎源的話,那麼……

但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就收到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警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陸晉衍。

陸晉衍的眸子很沉,眸色很冷,看上去生人勿近,柔軟的一面只留給許安安。

嚥下緊張,也暫時嚥下不該有的念頭,許子彥低聲說道:“子勤他的狀態已經特別不好了,他甚至沒了求生的念頭。”

許子彥的話一出,許安安倒是神色異樣地挑了下眉。

不過回想起許子勤上次刻意在病房激怒她,對方也的確不像是求生欲很強的模樣。

“這些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她總覺得,許子彥會這麼焦慮,不單單是因為許子勤的事,多半還和許茶茶有關。

以她對這幾兄弟的瞭解,許茶茶的身體多半也出了問題。

雖說他們沒有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但心裡肯定沒止住念頭,而且肯定還會為許茶茶的事奔波。

聽到許安安說許子彥的事她知道,許子彥先是蹙了下眉,想到陸晉衍還在,又很快掩飾好。

他努力壓制著心底的煩躁,想要心平氣和地跟許安安對話,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覺得做不到。

話到嘴邊又被他趕緊吞進去。

許安安竟然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她知道許子勤沒有求生欲這件事,這不由地讓許子彥再一次想到,他之前在許子勤病房時,許子勤說過他怕對許安安說了很過分的話。

難道當時許安安就已經察覺到許子勤狀態不對了?

可是,她卻沒有告訴他!

最終,他還是沒有壓下胡亂往外冒的怒火。

“你之前就知道了?”怒火一旦蹦出,就很難壓下,“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晉衍冷冷地掃過許子彥的臉,讓許子彥瞬時渾身一顫。

許安安輕撫了一下陸晉衍的手,安撫過對方才看向許子彥。

對於許子彥的質問,她只覺得好笑,“怎麼?難不成你們家的事還得我一個外人來告訴你嗎?”

陸晉衍的目光讓許子彥頓時冷靜不少,許安安的話更像是給了他迎頭痛擊。

是啊,許安安對他們許家人來說,的確是個外人,甚至連外人都不如。他憑什麼指望著許安安給他通風報訊呢?

可即便心裡有一份理智是這麼想的,但其他想法卻也各自橫飛,許子彥還是剋制不住地對許安安產生不滿。

他皺眉,可看向許安安的眼神,仍舊帶著不喜。

許安安並不在乎許子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