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許子彥冷汗直冒,原本打好的腹稿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他被陸晉衍的眼神嚇到了,也是被之前的自己嚇到了。

他還能想幹嘛?

他不就是想讓許安安救許子勤的病嗎?剛剛為什麼會忽然提到換腎的事和茶茶的病?

許子彥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剛剛會忽然提到換腎的事,而且話裡話外都像極了在要求許安安救治許茶茶。

可是,他明知道,許安安和許茶茶几乎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他不該提茶茶的。

頭有點暈,也有些疼。

許子彥才發現不僅額頭在冒著冷汗,身上也出了虛汗。

他只說出一個字,就緊緊地咬住了嘴唇,不讓其他話語往外蹦。

許安安又等了幾秒,然後才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許子彥瞳孔又是一縮。

“不想說嗎?”許安安問。

許子彥連忙搖頭,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他之前打好的腹稿根本沒有用,許安安不可能會答應的。只要一想到許安安根本不會答應,許子彥就一陣心煩。

再加上,他擔心他自己的嘴會不受控制,說出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再次提起茶茶,然後得罪許安安。

現在要是說了,得罪的就不止許安安了,還有她身邊的陸晉衍。

許子彥心慌頭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我不是……不想說。”許子彥緩和幾秒,總算能說出完整的話,卻也只能反駁許安安的疑問罷了。

許安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見他滿臉都是糾結和痛苦,只覺一陣新奇,“那你想幹嘛?”

想要見她的人是許子彥,見了她拖延不說話的人也是許子彥,她倒是好奇,許子彥究竟想做什麼?

而且,她見到許子彥這狼狽模樣,心裡雖然說不上舒服,但也比以往的憋屈好上幾分。

果然,仇者快這幾個字不是沒有道理。

陸晉衍像是感受到許安安略微愉悅的情緒,沒有再看神情狼狽的許子彥,而是輕輕勾唇握緊了許安安的手。

許安安感受到他的力道,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目光。

冷峻的臉配上溫柔的眼神,許安安頓時覺得悸動不已。

她實在喜歡陸晉衍的模樣,也喜歡他那份專屬於她的溫柔。

許子彥莫名感覺包廂裡面的氣壓沒有之前那麼低了,深呼吸一口連忙趁著思緒還算清晰開口道:“安安,我還是想請你治子勤,如果能治好子勤,許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曖昧的氣氛被許子彥的話打斷,許安安和陸晉衍原本對視著的目光也就此分開。

許安安輕嘖一聲,諷刺地問:“這是沒什麼可許諾的,所以開始畫大餅了?”

空頭支票,許子彥還真敢開啊。

她見許子彥一面,不過是想讓許子彥死心,順帶看看許子彥狼狽的模樣而已。

現在她看到了,心滿意足不說,而且心情愉悅。

雖然許子彥沒有提到讓她幫許茶茶,但她可太清楚許家人的本性了。

她要是真敢再去治許子勤,許家人也絕對敢不要臉地得寸進尺讓她幫許茶茶。

她甚至揣測,許子彥又找上門來,或許根本不是為了許子勤,而是為了許子勤的腎而已。

畢竟許子勤都魔怔了想給許茶茶捐腎,連配型都在做了,只怕許子彥攔不住。

想起上輩子許茶茶換的腎是許家人強行從自己身上摘的,許安安就覺得一陣反感和噁心。

許子彥被許安安的話諷刺得面紅耳赤,連忙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就算他自己都不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