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撥出去,就被結束通話了。

還沒繼續撥過去,手機就來了蘇明堂的電話。

那人把手機遞給莫韻萱看,莫韻萱面色不耐煩地抬了下下巴,那人這才把手機還給蘇景程。

蘇景程一接過手機,就看清了上面的備註,當即反應過來他大哥之前那句幫他轉告是什麼意思。

竟然這麼快。

蘇景程心中惶惶不安不敢接電話,卻不得不接通。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一通劈頭蓋臉的罵聲,把蘇景程罵得原地僵立。

與此同時,醫院之中。

被打了鎮定劑後昏睡過去的方紅蘭醒來時,病床前卻只有許子彥一人。

“啊——”方紅蘭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時滿頭大汗。

許子彥連忙替她擦拭汗水,“媽?媽您沒事吧?好些了嗎?”

他聽許茶茶說方紅蘭之前鬧了一趟,打針睡過去之前情緒都還沒穩定,因此也不敢去忙工作,而是守在病床前。

方紅蘭卻像是沒有從噩夢中緩和過來,猛地抬手抓住了許子彥的手,怒罵道:“姓蘇的!你還敢來!”

罵著,她就要一巴掌扇過來,好在許子彥反應迅速,先一步擋住她的手,大聲喊道:“媽,是我啊,子彥。”

這一聲呼喊他用足了力氣,倒是把方紅蘭喊醒了。

“子、子彥?”方紅蘭睜大眼看著許子彥,看清他後身上的力道猛地一卸,撲進許子彥懷裡嗚嗚哭起來,“子彥你回來了,那姓蘇的不安好心,想要我們家老三的命!”

許子彥心中一個咯噔。

怕什麼來什麼,他只聽方紅蘭這一句,就已經猜出事情始末。

“媽您別擔心,這腎我是不會讓老三捐的。”許子彥連忙保證。

方紅蘭卻仍舊在哭哭啼啼,眼淚直往外掉,“可是,那姓蘇的要是繼續攛掇老三可怎麼辦啊?”

許子彥又是一聲嘆息,“老三那頭,我會去勸的。”

但他們其實都清楚,勸許子勤是其次的,給許子勤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方紅蘭並沒有被許子彥的話安撫到,反而更加悲痛地啜泣著,又是拍打病床又是拍打自己的胸口。

忽然,她捶胸頓足的動作一頓,猛然驚醒般篤定地吼道:“肯定是許安安那個賤人在作怪!”

許子彥聽到許安安的名字,同樣沒什麼好臉色。

但他還沒說話,方紅蘭卻忽然拉著他問:“我不是叫你去把許安安那賤人帶來給老三治療,給茶茶換腎嗎?你為什麼還沒去!?”

許子彥道:“媽,我已經回來了。”

“人呢?那個賤人在哪?”方紅蘭宛若癲狂地看向四周,手掌手指胡亂比劃地抓撓著空氣,“把她帶來!我要教訓她!”

上次她去堵過許安安,但被許安安冷嘲熱諷了一番不說,還被圍繞在許安安周圍的保鏢直接威脅不讓靠近,現在回想起來,方紅蘭心裡仍舊有著一股憋悶的怨氣。

許子彥連忙一邊安撫方紅蘭,一邊無可奈何地說:“媽,她不願意救老三。”

人他已經去請過了,但現在的許安安根本不像之前在江城時那麼好說話。

而且,許安安見他時,竟然還帶著陸晉衍一起,害得他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現在雖然身在京城,但許家的根基和家底仍然在江城,陸晉衍在江城的影響力如何,他不會不清楚。

所以,有陸晉衍在身旁的許安安,還真不是他敢隨意得罪的。

方紅蘭一聽許子彥這話就炸了,怒聲罵道:

“你是不是和姓蘇的一樣,也盼著你弟弟死!?啊?為什麼不把那賤人直接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