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治療且露出這樣的表情,許安安不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都是第一次見到。

她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作為你的哥哥,我有些不稱職。從最初你回到許家,一直到現在,我們都……”

說到一半,許子勤大喘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們都沒做好。所以,我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不舒服。”

許安安猜到許子勤在難受和彆扭什麼,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許子勤的轉變不是今天開始的,她早在還在江城的時候就發現許子勤對她的態度柔和了不少。

但她當時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她的錯覺罷了。

現在聽到許子勤這些話,她才意識到,那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許子勤的確變了一些,而他們都後知後覺罷了。

她道:“心裡不是滋味?那就好好活著。”

許家四兄弟裡面,她對許子勤的惡感是最小的,噁心她的事,許子勤也是做的最少的。

若是可以選擇許家這幾兄弟禍害活在世上,她多半會選擇許子勤。

“可是我……”許子勤訝異地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不說了,我需要專注。”許安安沒在意他的糾結,說了一句就繼續聚精會神的針灸。

詭針雖然神奇,但實在消耗人,她也不打算繼續分心跟許子勤聊。

直到針灸結束,許子勤都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

在許安安收好針要走出病房時,許子勤忽然開口了,他說:“安安,大哥他們……只是沒看清一些事情而已。”

許安安聞言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總有一天,他們會看清的,我也會幫你,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許子勤繼續小聲地說,聲音沒有最開始那麼虛弱了,卻有些底氣不足。

許安安回頭看了他一眼,蹙眉回了一句:“你想多了,我沒想過回許家。”

對她來說,許家從來不是個好地方。是困境、是牢籠,總之絕對不會是她的家。

她看到許子勤臉色一變,雖說針灸過後許子勤的臉色沒有最初那麼慘白,反而還帶了一絲紅潤,但他的表情卻十分難堪。

“可是……”聽到許安安的話,許子勤還想再說什麼。

許安安直接打斷他,“沒有可是,你們也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一個。”

她早猜到許子勤想說什麼,無非是想強調家人這個概念,她不給他機會。

說完,許安安就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