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裝聽不見,沒點名沒道姓的,反正不是喊她。

聽動靜是那個叫常德麗的,她不想跟她搭話,她怕那蝨子順著聲波飛她頭上,藉此擴張領域,為子孫後代攻下另一片江山。

想著趕緊到柴棚,行李一放,不用廢話。

可有的人鼻子上面那兩個窟窿,好像只會喘氣,硬裝自已看不見。

“哎,說你呢,往柴棚走那個?”

不停是不行了,沈顏一臉詫異的回過頭,彷彿才聽明白剛剛被喊的人是自已。

“叫我?”

“不然呢?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沈顏環視一圈,她自已身後的幾人不必多說,對面還兩個等著跟她打擂臺的,另外隔壁還有幾個看熱鬧的男知青,外加自已帶來那倆。

這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說還有誰?

“喲,謝謝您抬舉,合著就我在你眼裡還算個人唄,榮幸之至。”

沈顏話音一落,看熱鬧的人,風暴中心的人,全都一臉不滿的朝常德麗看去。

察覺自已口誤,常德麗有些惱羞成怒,立刻調轉方向,質問道:“你,你怎麼罵人呢?”

“你這話說的怪,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人了?我罵誰了?”

“你……你罵他們都不是人!”

原本還有些不滿,這會有人已經要按耐不住自已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動了,吃個瓜還能惹一身腥,擱誰誰也不願意啊。

況且這常德麗就是嘴臭,三天不教訓就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自已姓啥。

“好了!”常德麗身後站出一個人,將常德麗拉到自已身後,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德麗也是一時口誤,你們別跟她計較,她就這個性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見李鳳嬌站出來打圓場,蠢蠢欲動的人肩膀一垮,沒了剛剛的氣憤,摸著手裡的魚,繼續看戲。

這邊安撫好了,李鳳嬌才看向沈顏。

“這位同志,德麗她說話向來直,我們也都習慣了,你剛來不知道,她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沈顏嗤笑,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三言兩語就把常德麗摘個乾淨,合著一切都是她這個新來的思想齷齪,把人想歪了唄。

“我想啥意思了?”沈顏不屑的回了一句。

李鳳嬌反應很快,沒順著她的意思走,岔開話題道,“這位同志怎麼稱呼?”

“沈顏。”

“沈顏同志,那個柴棚不能住人,秋收過後,天一點點就冷了,吉省的冬天很冷的,沒有火炕是熬不過去的。”

李鳳嬌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輕聲細語的,有種讓人放下心裡所有的戒備,想要相信她,依賴她的感覺。

當然這些人裡不包括沈顏。

她就這麼冷著一張臉,靜靜的看對方表演。

“怎麼回事?”

沒給沈顏開口的機會,孟慶久氣喘吁吁的跑來,邊跑,邊質問道。

身旁還跟著一位同樣頻率的男知青。

沈顏抓住時機,上前兩步,扯了一抹委屈的表情掛臉上,柔聲道:“叔,她們……”

“叫什麼叔,嚴肅點,隊裡不興這個。”孟慶久皺著眉,打斷了沈顏的話。

沈顏在心裡翻了白眼,也沒戳穿他,繼續道:“孟隊長,她們說房間不夠用,我就尋思著去柴棚湊合湊合,好賴不計那也是個單間,可是這位同志好像不太願意。”

李鳳嬌急忙解釋,“不是的隊長,我沒不願意,是那柴棚根本沒法住人,她剛來,不知道咱吉省的冬天有多冷,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不是嘛。”

“你知道吉省冷,還不讓我們進屋睡,不就是想讓我們出去住,這會又裝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