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聞言,心裡軟軟的。

從來沒有人給她講過什麼道理,都是她自已摸爬滾打,一路橫衝直闖的在向前闖。

她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罪,連個哭訴的人都沒有,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眼前這位是真把她當自已閨女疼啊。

這輩子,她說什麼也不能斷了同陳姨的來往,加上上一世,她真的欠周家太多了。

穩住情緒,才向陳豔芳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遍自已的計劃。

這麼好的人,她不想讓對方對她產生哪怕一丁點兒的誤解,從而讓人操心。

“這個陰險下作的小人,竟然打得是這個主意,我就覺得他沒安好心,還好顏顏你聰明,做的對,讓他把欠你的全都吐出來,然後給他叉出去,有多遠滾多遠,少來沾邊。”

陳豔芳罵得義憤填膺,後悔自已剛剛沒能早點回來也上去踹兩腳,解解氣。

沈顏卻苦笑。

她哪裡聰明瞭?

那一世,她被這個偽君子騙財又騙心,自始至終也沒看透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真是傻得透透的!

沈顏思緒亂飛,沒注意到後窗戶底下站著的男人,將兩人的話聽個明明白白。

周衛國也不是有意偷聽人家講話。

石灰鋪好,他就去後院推磚,剛到後窗前,就聽到了沈顏的聲音。

嫂子明顯壓著聲音,不想讓人知道,他這會出去也不好,只能站在原地等。

都怪那窗戶,隔音效果一點也不好。

對,都怪窗戶。

整個下午,他的工作效率明顯比上午要快很多,不僅鋪好了前院,連後院的小路都整理出來了。

超額完成任務量,趁天還沒黑,也出了門。

知青辦的劉主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天的時間會有前後三撥人來打聽那“硬姐”的訊息。

這還能叫人安生不,得把人家姑娘逼成啥樣。

瞅著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竟不幹人事。

接下來的幾天沈顏一直做著下鄉前的準備,好在下鄉的地方不遠,就是隔壁縣的一個小村子,坐火車也就6個小時左右。

找了個蛇皮袋子,將一些明面上的日用品裝了進去,其餘的都放進了空間,就連她屋子裡那臺縫紉機也沒放過。

車程不遠,下了火車還指不定進哪個山溝溝,能輕裝上陣自然好過大包小裹的。

這期間李金城來找過她一次,給了她200塊錢,說是還她的,另外又要給她500塊錢,說是彩禮,沈顏拒絕了。

就算陳豔芳不說,她也沒打算要這錢。

謊稱知青辦那咬死了不放人,她這個鄉是下定了,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她氣也出了,兩人好聚好散,前世今生的恩怨一筆勾銷。

這個人從此在她的生命線中劃除,今生永不相見。

沈夏沒達到自已的預期,這個人渾渾噩噩的,沈顏也懶得管她。

16歲了,可以為自已的行為負責了,她只是個姐姐,該幫的也都幫過了,未來的路還是要靠她自已走。

至於沈寶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對家裡的人事變更一點都不在意,家裡再怎麼變,只要有他一口吃的,有地方睡覺,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至於那個管家人是誰,誰在乎呢?

等他長大了也像二哥一樣,交一堆朋友,也天天不回家。

最後沈顏還拎著二斤糖塊去了趟居委會。

借了各位嬸子大娘的力,給他們添了麻煩,她總要去道個歉,順便把自已要去下鄉的事情和大娘們說了。

上次大家都知道了李金城是她物件,這次她說自已要去下鄉,大娘們雖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