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李金城耐著性子說了半天,這會兒僅存的耐心也已在崩潰的邊緣,見她娘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吼道:“就是啥?你倒是說啊!”
“沒錢。”
趙桂蘭這會兒倒是說得乾脆,長痛不如短痛,說啥也是沒錢。
“錢呢?”李金城已經火刺稜的了,一個月5塊錢,家裡有吃有喝的,又沒孩子上學,全家身體健康,怎麼就沒錢了?
“錢都在你爹那,每次你寄回來的錢都讓他揣走了。”
為了這事,趙桂蘭也是滿肚子怨氣。
二兒子每個月寄回來的信和錢,那老李頭一分錢都不給她,她花一分,還得伸手跟他要一分,兩人過了半輩子了,就沒見過對自已家人還如此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那我找爹要去。”
李金城說著,抬起屁股就要往外走,沒等走到門口,又退回來了,“娘,你去要。”
嘿!到底是她的種啊!趙桂蘭在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
有事就把親孃推頭前頂著。
那老李頭自從兒子給寄錢了,腰桿更硬了,脾氣更大了,兩句話不合他意,巴掌就招呼上了,她才不去呢。
“我不去,我勸你也別去找那不自在。”
李金城滿心疑惑,他知道自已爹脾氣不好,可這是正事,他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讓他娘去倒不是怕他爹,就是還不知道外面啥情況,他不能貿然出去,這才想讓他娘去。
“爹又不是老虎,再說這是大事,爹會同意的。”
趙桂蘭蹬了鞋,直接盤腿坐到了炕上,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他是會同意,可他也沒錢。”
話音剛落,李金城扯著嗓子就吼上了:“不是說錢都在他那嗎?怎麼就沒錢了?”
“你爹一天三頓不離酒,那酒哪來的?喝酒總得有菜吧,那菜哪來的?
天天也不上個工,成天的往鎮裡跑,錢剛到的那幾天更是連家都不回,人影都瞧不見。”
“他昨晚不是還回來了嗎?”李金城下意識的問道。
“是啊,那應該是手裡的錢不那麼充裕了,才想起,哦!三棵榆樹還有個免費住宿吃飯的地。”
“噗嗤!”正扒著苞米的沈顏笑出了聲。
王曼麗一臉詫異的看過去,又四下瞧了瞧,也沒啥可笑的事啊。
“顏姐,啥事這麼遭笑,讓我也樂呵呵唄。”
這扒苞米太無聊了,扒完一堆又一堆,一個人可以不動地方,在那坐一天,那苞米愣是不見少。
“沒啥,就是想起一個笑話。”沈顏丟掉手裡的苞米穗,彎腰又撿起一個棒子。
王曼麗一聽有笑話,瞬間來了精神,“顏姐,講講唄,這苞米棒子比老師的魔音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