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可馨神色閃過黯然,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不過很快又遮掩過去,“我娘近幾年身子不太好,很少再出府。”

“什麼不太好,還不是她爹寵妾滅妻,把凌姨給氣得病倒。哎,凌姨就是太過溫軟了,才會讓一個妾室都敢騎到她頭上!”蘇敏氣呼呼的說道。

蘇意暗暗瞪她一眼,“六妹不要胡說。”

蘇敏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的乾笑道:“可馨姐姐,我沒有要戳你心窩子的意思。”

宋錦看她不像故意的。

一時嘴快就說了,還替人家鳴不平。可這實話確實挺戳人心窩子的,不是她沒有同情心,就是此情此景挺好笑。

寧可馨沒有責怪蘇敏,很是大度的說道:“我知道,敏兒妹妹不必自責,這事兒又不是多大的秘密,外面很多人都知曉。”

話是這樣說,其實知道的人也是很少範圍的,這時的人講究家醜不外揚,高門大戶尤其注重。

長公主拍了拍蘇敏的手,“行了,你們三個小年輕去一邊聊,我還有幾句體己的話想跟你表姨說說。”

蘇敏沒敢再張嘴就來,轉身對宋錦道:“表嫂,我們要不要去看戲?”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宋錦脾氣很好似的半開玩笑道,“我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跟未出閣的小姑娘可說不到一塊兒。”

這個理由沒人能說什麼。

一般有宴會的時候,嫁人的坐一塊兒說話,未嫁的另外成一個圈子。

三個姑娘離開之後。

李氏含笑道:“姑姑,敏兒很是天真活潑。”

“我知道你想說啥,是養得過於單純了,就怕她以後嫁人了,在婆家會受委屈,剛才那個誰來著,寧國公府二房的淩氏便是個例子。”長公主活了大半歲數,還有何看不懂。

長公主又感慨,“這男人未成親前,愛你天真單純,成親後又惱你過於天真,沒能成為他的助力。”

“姑姑這話在理。”

李氏在凌映真嫁人一年後才出事,“早年聽聞她和丈夫的感情極好。”

“也就幾年的光景,之後的妾室抬了一房又一房。”

“都這樣。”李氏感慨。

長公主啐了她一口,“你家的可不這樣。”

“我的情況特殊,找了個泥腿子,他能娶我是他的福氣,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納妾。”

“男人有沒有把你放心上,還是能看出來的,你那個男人快要把你看得眼珠子了。”長公主見過秦老大自然是知道這些。

李氏一把年紀了,難得臉頰被說紅了,“哪有的事兒。”

長公主笑容慈和,又看了眼宋錦。

見宋錦聽得認真,心下微嘆。

這男人的心,大多數都是貪花好色,長公主活了大半輩子,一腳快要踏入土了,還有什麼看不透的,整個京師就沒有幾個權貴之家,能有一對夫妻真正的恩愛到老。

長公主意有所指道:“這女人想過得好,首先便要看得開。”

宋錦眼睫顫了顫,低眉斂目。

一副作為小輩安靜聆聽的姿態。

長公主又繼續道:“淩氏活得憋屈,是因她不願意接受丈夫變心,跟丈夫一鬧再鬧,反倒將丈夫推得越來越遠,把情分都能鬧騰沒了。沒了夫妻情分,倘若她能想得開,不再困於情愛,有凌定侯府這個孃家作為靠山,同樣可以過好,男人的妾室納再多又如何,終歸越不過正室。可她呢?偏不,老想著男人回心轉意。”

“她這腦子只有情愛了。”李氏評價很直接。

宋錦很認同李氏所言。

同樣的,她也覺得長公主說得在理。

兩位長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